这位石大人经手是妇人状告一个汉子的马,说它偷吃了她家的豆料,要求赔钱,马的主人当然不承认,于是俩人纠缠起来,跑来找衙门。而这位石大人也是一绝,令人杀了马,刨了腹,查了马胃里确实没有豆料,于是判了妇人诬告,罚了钱,赏了顿板子,完了。
与这个葫芦案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信里的另一个案子,也涉及了一位老妪,也是偷东西。追根溯源,是一位失孤老人实在活不下去了,为饥饿的小孙孙偷了某家两个干馍馍,却当场被人赃并获。老妪因为盗窃罪,不仅要赔钱还要被罚钱,一共一百二十钱,这是维护法律尊严之意,为此孙有成孙大人并没有任何宽限。但是,孙大人随即也判罚了自己一百二十钱和全县富户人家每户二十钱的罚款。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一位老祖母要靠偷冷馍馍来养孩子,罚他们的无动于衷和视而不见。这件事的后续就是这些罚款不仅帮忙赔付了老祖母的一百二十钱罚款,剩余的也可以让老祖母熬过很长一阵子。姬昭翻回去找到水清浅写的关于孙有成的条陈,除去其他状况,评价也只是八个字,‘方正守道,立世通达’。
姬昭一页一页渐渐把这五页条陈全看完,闭眼消化了一下,然后叠叠收起来,东西总结的很好,可以直接归档了。姬昭收拾完一转头,见水清浅下巴颏在书案上眼巴巴的看着他。
“做的不错。”秦王殿下摸摸小鸟的翎羽,这就算奖励了,“还有什么问题?”
“如果我对郑辛的判断正确,为什么他会被调去当粮库的官儿,这是贬斥吗?”
“不是。是他上面的许大人要调,郑辛过去可以顺势接位,比寻常调任更容易操作。日后,若是调他入户部,所有的地方实务经验也都是加分的资本。”这些东西就不会在信上提及了。
水清浅点点头,又问了一个,“董志那个人渣,今天告这个,明天弹那个,他自己屁股下面都是屎,为什么还要升他,要把他调回帝都?”
“借一把刀使使。”姬昭回答的同时也瞪水清浅一眼,粗口警告。
“然后你再卸磨杀驴?”水清浅o("^")o我就不!
“不,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姬昭作为上位者,使用这种小手腕,驾轻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