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仪器是最新版,你就别找仪器的茬了。 西斯笑着道,他看着约翰站起身来,苦恼地和他倚在一面墙上。
一个搅着白大褂皱眉沉思,一个闲来无事小口喝水,像大街上蹲马路牙子的无业游民,只不过一个是真穷,一个家里有矿。
相处几日,西斯觉得约翰这人思维灵活,胆子奇大,什么实验都敢上手,也不怕把实验室炸了。他更适合去一个偏僻的荒星建一个私人实验室,以进行他惊骇世俗的创造活动。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方案总出错。约翰从衣兜里掏出半包烟,想点时才看见西斯指向某面墙的手势。
红色的牌子上写着:禁止吸烟。
他叹息一声,说道。
为什么要执着于做精神体稳定剂呢,市面上的剂量和效果已经能够满足正常哨兵的使用需求,如此高强度的药剂只能是试验品,没市场推广。
西斯早就知道约翰在做什么,他其实一直抱有疑问,觉得多此一举,奈何约翰十分执着。
争分夺秒、屡次试错,不像是对待发明的态度,更像是对待任务:一个必须在时限内完成的任务。
约翰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在墙边倚了一会儿,忽然道:你觉得哨兵和向导,谁更具有优势。
优势?
西斯的表情严肃起来。
在哨兵和向导的世界里,两种人在权利与法律地位上都是平等的。哨兵强大、果敢、具有攻击性;向导敏锐、细致、具有保护力,很难分谁更具有优势。
难道不是平等的吗?西斯说道。
约翰笑了笑,他挑眉看着西斯,说:其实在哨向关系中,处于更支配地位的是向导。
这一论断让西斯惊讶,实验楼边掠起的白鸽成群飞向天际,羽毛抖落若云朵离散。
在精神网络的维系中,向导充当哨兵精神支柱的角色,他们会用最细腻的感情和指引作为链接,成为哨兵生存的最后一块拼图。
失去了这块拼图,哨兵大概率只能以永不完美的灵魂存留于世,尤其对于结合哨向来说。
伴侣的死亡对于哨兵来说影响更大,因为他们更为脆弱,更容易深陷在某处无法释怀。
灯塔会在风雨飘摇的海面上屹立不倒,航船却更容易失去指引迷失方向。
约翰的话在仪器工作音中流转,逐渐演化成西斯心头的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