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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班顾想了想,“他快烂了,却好像还挺平静的,还能坐那看书,还挺阳光的。”班顾一个翻身,翻到了陆城腿上,舒服地枕在上面。也许是他老在墓里沉睡,见识太少,不能相信一个孩子在遇上这么古怪又残忍的事之后,心态没有崩溃。

    换成是他,说不定就要报复社会了。

    “比如咬别人一口,把别人也变成活死人。”班顾说。游戏里电影里就是这么干的。

    陆城轻弹了下他的脑门:“不许胡说。”

    班顾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将脸埋在陆城怀里,唉,他又想和陆城宅在家里什么都不管,顺便把俩人的关系发展到另一步骤,他已经研究好长时间了。沐康霖寄给他的书啊盘啊,他也着手学习了。结果,各种乱七八糟的糟心事来打扰他要睡掉陆城的计划。

    班顾越想越有点暴躁,磨磨后槽牙。

    陆城立马察觉他情绪上一点不对,皱了皱眉,班顾从墓里晃出来开始,除了那点不谙世事导致的三观有点不对之外,没别的毛病,就是这么的一点不对,还全拿来对付他,生性算得上是非常平和,基本也就耍耍赖,闹腾着拆拆家,很少有这种隐含着戾煞的焦躁。

    “不喜欢于莘?”

    班顾又翻了个身,他第一眼其实挺喜欢于莘的,但和于莘独处一小段时间后,就开始一莫名有点不安。这就好像他的意识和身体的本能开始不协调起来,他的意识里于莘不错,招人喜欢,可本能却在抗拒,甚至还有一点点厌恶的情绪。

    “喜欢又不喜欢。”班顾倒了下眼睛,蔫不啦叽的说。他认识的人里,像沈思年,也是个未成年,因为过往经历,肯定不咋阳光,还是个要跟一只死掉的狗共渡余生的小疯子,但是,相处起来还是挺舒服的;再一个就是乐年,阳光就跟顶灯似得打在乐年的脑门上,犯蠢都透着阳光暴晒后的味道。

    可于莘就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他好像不应该这么懂事,不应该这么平静,不应该这么老道。

    “事实上,我觉得于涛声也不对。”陆城欠身去拿画,伸手挡了下班顾,省得他被自己的动作带到地上去。

    “不对?”班顾在他怀里伸出脑袋,瞄了眼画,这鱼妇太丑了,又丑又邪恶。

    “他故意说一半藏一半,为了让我们早点去古坟,一点一点加重筹码。”陆城说道,“一个为了儿子痊愈,不惜赔上整个于家的好爸爸,特地找上我们,应该一开始就把这些重要的信息告诉我们,而不是慢慢引诱。”

    “哦……”班顾重重点头。心里其实压根没懂,要他理解父子之间的羁绊,再分辨出里面的不合理,实在有点难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