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鸿运身体不好的事情渐渐传得全军皆知,因他曾经“预判”过一次中原刺客袭击,免除了魔教可能遭受的更大损失,教主便赐给他一辆马车,允他与那名唤作“玄墨”的妖僧同乘。
据随行马车周围的侍从说,车里常常传来隐忍压抑的、不可明说的、介于痛苦与愉悦之间的喘息声,显然,这位欧先生与妖僧相处十分“得宜”。
听到这个说法,魔教教主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勾着嘴角笑得满脸深意。再看平日饮食,那妖僧丝毫不戒荤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豪放模样,他心里对欧先生和妖僧玄墨竟然更加信任了。
也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个逻辑。
马车里,莫非努力压住嘴边将要泄出的呻|吟,抬手抹了一把流淌至下颌的汗珠,连抽两口气,又颤巍巍呼出来。
“好了?”他嗓音略有些哑,微微偏头看向身后欧鸿运。
欧鸿运的指尖离开莫非后脊穴道,伸手递给他一张帕子,轻叹道:“其实你不必如此着急,选择这种痛苦的入门方式。循序渐进总比一蹴而就的好,基础也更加扎实。左右……你身边也不缺人护着。”
莫非接过帕子擦了汗,压低声音嘀咕:“我知道我自己的悟性,不管是看书还是听你讲,要想理解那些话的意思,恐怕没个几年练不出来。云界只有三十天,现在都过去五天了,如果不能在云界结束前入门,到时候……索性还是你直接用灵力引导我,这样来得比较方便。”
欧鸿运抬手撩了一下莫非低垂过眼的额发,低声问:“不怕疼么?”
强行以不属于这具身体的灵力侵入经脉,一面要与莫非自身的灵力防御打擂台,一面还要沿着他周身大穴处处贯通、驯服他的灵力沿经络游走,莫非的身体其实就相当于两股灵力角逐的战场。一场大战打完,战场怎么可能不满目疮痍?
这种痛苦欧鸿运虽没经受过,却是见过的。他那凡事好强的师弟都曾在师父手下疼得鬼哭狼嚎、涕泪横流,想来这种痛苦并不像一般刀砍剑伤那么容易忍耐。
莫非握拳:“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算什么!”
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在面对满室刑具的时候腿肚子都在颤。
当然,有心理准备的疼、有奋斗目标的疼,和预料之外、纯粹拷问的疼法,至少在心理上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莫非觉得,要是真的能修成灵武,疼上几天他忍了就是!要不是有这种豁出去的精神,他早在当初散打训练最辛苦的时候就放弃了。
莫非颤抖着手结果欧鸿运递来的玉露,咕咚咕咚干完一瓶,长长吁了口气。
今天份的引导已经熬过去了,接下来他自行运转灵力,就没这么疼了。等到他完全掌握这套修行功法,以后也不必再受这种疼。
想想还挺划算的。
欧鸿运将莫非喝空的瓶子收起来,叹了口气:“可是,看你这个样子,我心疼啊。”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