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南一向对金钱毫无概念,奈塔恩一心想当个好“大哥”。
为了财产,他还不如早点结婚,生支足球队出来。
结婚,对了,杰西卡。
他想起那个女孩的脸,活泼的、茫然的、笑脸盈盈的、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岁月静好,一片太平。
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又会怎么样呢?
自己这么样阴郁的人,真的负担得起对方想要的一切吗?
长大后,他要回归家族,离开的前一个晚上,母亲来到他的卧室里,摸他的头发,用甜蜜蜜的声音说:“我本来会过得很幸福,如果你早点离开或者早点死掉的话。”
巴尔听了。
第二天离别时,他抱着母亲虚情假意地哭了一场,哭到霍克家的亲戚们商量要不要把他的母亲一起带走。
最后,他将如愿以偿,母亲可未必会心甘情愿。
巴尔来到霍克家族,只有大哥奈塔恩张开双臂欢迎他,其他人,包括他的父亲,要么对他无动于衷,要么对他鄙夷至极。
对于无动于衷和极致鄙夷,他早已习以为常,但“欢迎”是他平生第一次所遇:
奈塔恩揉了揉他的头发,亲切地说“欢迎回家”。
从那以后,他总觉得奈塔恩身上有股邪恶的气氛,举手投足仿佛都是阴谋。他对家人的亲近更像是一场别有所图的表演。
阴郁的心原本就沾不得一点热情。
“也没什么。”巴尔对着大哥怯怯地笑了笑。
奈塔恩听了,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呼出来,手腕放松,像是要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但下一秒,他手里的杯子狠狠砸在巴尔的脸上,发出“砰”地一声!
接着,他用一记重踢将巴尔连人带椅子踹倒在地。
巴尔仰天躺在地上,鼻子里流出两股鲜血,一时间眼前都在冒金星。
奈塔恩站在原地,眼神狠辣,慢慢地将袖子卷起来:“我踢你这一脚,不是因为你说谎,而是因为你不顾兄弟情义,连自己二哥都敢打。如果你不想再被揍,认认真真道个歉,说句‘哥,我错了’,我还当你是弟弟。”
巴尔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这一拳让他想起母亲的那一巴掌,久违的耻辱再度涌上心头。
“你不说?好。”奈塔恩点了点头,面无表情,丝毫看不出生气,他弯腰伸手,揪住巴尔略长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提起来,冷冷地看着,“那我当你是霍克家的一份子,但不是我弟弟。”
“有区别吗?”巴尔动着嘴唇,干涸地说。
“有啊,家族一份子要承担责任,我弟弟不用。”奈塔恩说着,手一用力,将巴尔的脑袋狠狠嗑在地上,再揪着头发提起来,巴尔的脑门上顿时青紫充血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