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听见道歉声,奈塔恩将他扶起来,语气有所好转,问道,“雷昂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他知道我的过去,”巴尔哭着说,眼泪从他的脸颊上不断滑下来,让他整张脸都水淋淋的,“他说一切痛苦都起源于家族,我和母亲的关系也是,如果我想和她重修旧好,就要毁掉这里……”
奈塔恩松开手。
他早知道巴尔对母亲有种过于依赖的感情,从他们第一次分别时的眼泪就能说明,毕竟血浓于水,血缘关系不可切断。
黑屋,眼泪,蔓延在身上的半道灯光……
种种场景浮现,奈塔恩闭了闭眼睛,没法去责备他。
他没有母亲,很难说清楚倘若立场转换,自己会不会比巴尔更加过激。
“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他对巴尔说。
巴尔立刻明白他已经接受这个解释。
“我可以补偿这一切。”巴尔连忙说,“我会弥补的,大哥。”
“不用,”奈塔恩拒绝后,马上又解释道,“父亲很生气,你先在这里呆几天,好好反省反省。”
“可雷昂……”
“我会让他闭上嘴。”
奈塔恩拿起手机,向外面走去。
巴尔重新坐在椅子上,低头擦泪,一副心事重重、懊悔忏悔的模样,但他心中一直在琢磨,奈塔恩这样的人,怎会被这种谎言蒙骗:
这是新的阴谋?还是对方更会演戏?
奈塔恩对他而言,依旧是个不解之谜。
可无妨,只要他还有机会继续这场棋就行。
手机铃声响起时,海因斯正和约翰一起坐在电视台台长办公室里,确切地说,约翰只是被迫坐在他面前,一动也不敢动。
这位也是A州一方富豪二代的约翰·尼森,此刻在海因斯面前也只能微微颤抖着,虚胖的圆脸上挂满了汗珠,也不敢抬起手去擦一擦。
“我想,雷昂应该来了。”海因斯说罢,抿着唇看向窗外。
约翰深吸一口气,哭丧着脸,不知该不该点头。
海因斯的目的原本就不是和雷昂打什么无意义的嘴仗。
他只想把雷昂从他的“避风港”里引到比较私人的地方,再一举抓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