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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寒柯在后面拆行李,闻言无辜地抬起头,“我也没说什么啊……”

    “出门在外,上来就报自己的真名,你也不怕人家知道你是新任昭宁宪司把你给绑了?而且我不是都告诉你不要带官印吗?我们这次也没知会当地官府,本来就是来暗访的,你倒好,报了真名不说还连官印都带来了。”柳盛心累地长叹一声,坐到另外一张没被徐寒柯占领的床铺上,把背上的包袱解下来,“你觉得这间客栈怎么样?”

    徐寒柯沉吟片刻,说道,“那个店小二的字写得不错。”

    柳盛朝天翻了个白眼,“你就知道看这些没用的!”

    “怎么能说是没用呢?”徐寒柯看着正忙着脱靴子的柳盛,“市井小民,识字的本就不多,会写自己名字的都是十里挑一。这个跑堂却能听懂我说的那些,而且一个字都没写错,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柳盛想了想,确实有点怪,“也没准人家念过书呢?”

    “柳盛,你我都是官家子弟不觉得有什么,但书院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可望不可及的奢侈,除非是想倾全家之力送个儿子去考功名,否则谁会白白往里扔血汗钱?”

    “或许是他没考上呢?或者只是跟人学过几个字?”

    “你看他提笔如行云,指上还生着笔茧,就知道绝不是简单认得几个字而已。如果是经过书院正经教导出来的书生,谁会愿意放下身段来做跑堂这样伺候人的行当,就算饿死都不会的。但你看他的手,又不像是书生的手,确实像是干活干惯了的。真是怪哉。”徐寒柯拿起桌上的茶壶,打开看了看里面,嘟哝道,“哎,头房里竟然都没有名窑烧制的茶壶吗?”

    柳盛忽略这位大少爷的抱怨,继续思索着,“所以这家客栈确实有点奇怪……”

    “我们也只见了一个跑堂而已,回头找机会再打听打听,看看来的都是些什么样的客人。”徐寒柯说着说着又嘟哝道,“啧,你看这房间里连个熏香都没有……”

    重六正匆匆跑向后厨跟廖师傅报菜。然而就在穿过中庭时,忽听一道魔音贯耳,“六儿啊~~~”重六条件反射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拖长叫魂般的声音不可能是别人,必定是……“东家!”

    祝掌柜披着件云锦绣仙鹤的外袍,懒洋洋地靠在檐廊下的朱漆柱子上,怀里抱着他那只虚胖的狸花猫,对他招了招手。

    怪了,掌柜一般不怎么搭理他啊?

    重六小跑到掌柜面前,点头哈腰道,“东家,您找我?”

    “刚才那两位客人给安排了哪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