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夏天树上的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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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房间外的体验也并不能让我愉快多少。
我面对的是无休无止的询问和测试,关于“我为什么会动手打人”以及“我动手时在想什么”。
反反复复的询问让我厌烦。
想打就打了,哪那么多的为什么。
但他们像是拿着一个放大镜,严谨苛刻地解剖着我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似乎是想找出一丝一毫, 关于我的情绪失控和我开始发病的关联性。
或者说,他们在寻找、确认我是个疯子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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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 因为心理医生再三确保我的心理状态很健康,我才得以“无罪释放”。
但从那天起, 我就再也没有和人打过一次架。
倒也不是因为害怕或者恐惧类似的心理治疗, 这最多只能让我产生一些不愉快。
只是我盘算了一下, 为了一时的痛快而承受长达一个多月的不愉快经历, 这买卖着实有些不太合算。
更何况,即便不用自己亲自动手打人,我也有无数种方法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再之后,当我逐渐成长为大家所认可的企业继承人时, “亲自动手打架”更成为了一件不必要的事。
和我类似的精英子弟们更觉得这是一种掉价的行为。
——真的想打什么人,也有无数人愿意为你做,而不必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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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我人生中第二次亲自动手打架时,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动手和看着别人替你动手,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那一瞬间心底的解气和畅快,是无论围观多少次,都无可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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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先到这里结束,再说回“我打了严之哲”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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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打严之哲很久了。
这并不奇怪。
在我得知他对许知年做过什么之后,我脑海里就有这个冲动。
而在我和许知年建立起恋爱关系,并且感情日益深厚,这种冲动也变得更加频繁。
尤其在我看到严之哲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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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以为,“想”和“做”之间,隔着遥远的距离。
尤其是对我而言。
但事实证明,那距离很短。
短得只需要严之哲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能让我内心刹那间被愤怒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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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严之哲这么对崔高阳说。
“许知年?”他用不屑的口吻说,“你怕他做什么。他不过是一个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到处勾搭的贱人罢了。”
崔高阳犹豫:“可是……我看姜总好像还挺在意他的。”
严之哲摆了摆手:“姜哥怎么可能对他认真,不过是玩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