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时盛接着说:“看着瘦弱安静,胆子倒是不小。”
我好奇:“怎么?”
“之前我想抽烟,被他拦住了,说对病人不好。”卫时盛笑了一声,“这么多年,我都忘了上一个敢不让我抽烟的人是谁了。”
我:“……医院本来就不让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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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时盛沉默了一会儿。
他的嘴唇动了好几次,最后又无奈地闭上。
仿佛在想一个能在我们之间聊起来的话题,但最终失败了。
毕竟我们之间的舅甥情实在太过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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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烦躁地把那根没抽过的烟扔进垃圾桶里。
我在床上动了动身体,让自己靠在床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我发病了?”我问他。
卫时盛的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你在说什么胡话。”他沉声说,“要是冲上去砸个酒瓶打两拳就是发病了,这神经病不是一抓一大把。”
难得,他居然还会开玩笑。
我勾了勾唇角:“所以你也没必要用一副仿佛我得了不治之症的眼神看着我。”
卫时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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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时盛又不说话了。
病房里安静了一会儿,我索性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半晌,我听到床边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还没等我睁开眼,一个宽厚的手掌附上了我的脑袋,在我头发上揉了揉。
“别乱想些有的没的。”卫时盛低声说,“你没有病,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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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
等我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收了回去,重新垂在了腰侧。
草。
我忍不住在心底骂了声脏话。
这样的卫时盛让我有些不适应。
与我而言,还是那个冷言冷语,话没说两句就仿佛要吵起来的卫时盛更让我来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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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时盛站在床边。
他本来就高,这会儿我躺着,抬头就能看到他挺拔的身姿和宽阔的肩膀。
也许是离得近了。
我甚至还能看清他两鬓隐隐生出了几缕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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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一会儿,随意找了个话题:“严之哲怎么样了?”
卫时盛说:“没怎样,就是和你一样进了趟医院,在另一栋楼,你要是想的话也可以过去看一眼。”
“算了吧。”我嗤笑一声,“我怕看到他那张脸,又忍不住上去再打他一顿。”
卫时盛平静地说:“这你可以放心,他的脸被纱布包得严严实实的,你就是想看都看不到。”
我问:“你去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