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那个手机,毫无用处。
周青洲忐忑的蹲坐在墙角,紧张兮兮有惊惧难安,她能想到所有最坏的可能性。
外间的几个异国绑匪商量了半天,大约是经验不足没有信心,吵了半天后竟然决定要转移阵地。
几个人把一辆破皮卡车开到后门,又推又拉的拽着两个人吵闹着上了车。
皮卡车上异味难忍,几个大汉还在用听不懂的语言互相喷口水,企图用大嗓门征服对方。
周青洲侧过脸看荀先生,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不惊不慌,似乎安之若素,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事情,才会这样安然。
皮卡车张狂的在城里兜着圈子,偶遇挡路的行人时大按喇叭,态度嚣张之极。
周青洲看到有穿着警|察服装的本地人,挥手和车中之人打招呼,嘻哈着呼啸而过。
所以这是一个没有王法的三不管之地吗?这些人甚至和警|察认识。
周青洲再次感到绝望。
行起路来仿佛就要破碎的皮卡车,辗转被开到另外一个破败荒僻的小巷子里。
街角站着穿着色彩艳丽的本地女人,操着大嗓门走过来,把荀先生还周青洲从车上拖拽下来,拉进了昏暗的小房间里。
房间里还有两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孩子,她们好奇的打量着周青洲和荀先生,劣质的彩色手镯随着手脚一起晃荡,有种异域风情的杂乱无章。
周青洲终于想起来,她见过其中一个女孩,就在洗手间里,她把钻石手链和其他首饰摘下来之前,那个女孩还故意撞了她一下,十分刻意的不友好。
在被推进门口的时候,周青洲再次回首确认,想要看清对方的脸,然后得到了那个女孩挑衅又调皮的表情,对方做了个嚣张的鬼脸。
这会是一场早有预谋的绑架吗?
不,如果她不任性的出来打车,一切都不会发生。
二人这次被关进了一个黑乎乎的泥土房子里,没有灯光,伸手不见五指不至于,因为房檐处有渗透进来的光。
周青洲只能看到荀先生的眼睛,她把那个女孩的事情说了。
都是我的错,是我让她看到了那些珠宝,如果我不出去打车,一切都不会发生的。
荀先生的目光依旧温和,他说:周青洲,我再教一个道理,永远都不要认错,即使你我因此而死,你也要将过错推到命运不公或者此地法制不健全之上。
周青洲眼角已经有泪光,她很委屈也很愧疚害怕,几个绑匪的反水让她意识到,他们可能真的要完了。
她摇着头说:我不想听你教我什么,这的确是我的错,并不是认不认就能够解决的。
荀先生坦然地看着她说道:不认错的人永远不会做错事,也许你觉得这不够正直善良,可是你善良到如今,又得到了什么?
我得到了心安理得,至少到今天,如果我出事,我唯一对不起的是我父母亲养育之恩。这个话题无疑又将周青洲的怒火引爆,她质问道:可是您呢?您对得起国内的科研人员么?他们毕生之力所追求的不过是为国奉献,可是您追求的利益却让他们无法碰触万能金属,他们只能出国!离开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