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潜意识里,他想将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对方,即使负伤也绝不眨一下眼。
岑涧的目光在从孔敬的胸腹肌上浅浅地掠过,不动声色地将画面重新记入脑内,看着孔敬的后背,却也想到了些别的事。
“又害你受伤了,如果我早些赶到,就不会这样。”
孔敬并没有听出“又”是什么意思,只是趴在岑涧身旁,下巴搁在手臂上,侧着眼看他:“怎么能怪你,他要找的人是我,你为我出头,该道歉的人是我。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等你腿长好了再说。”
孔敬想再说两句,想到岑涧还疼着,将手掌盖到岑涧的脑门上。
本来想一巴掌拍上去,像拍吴冕一样,然而怕把人打傻了,打坏了,好像小岑总是精致的易碎品。
刚才护食狂犬的模样已经被孔敬都在脑后,忘了个精光。
岑涧的脑门不热,汗收了些,摸上去像摸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睡,不舒服和我说。”孔敬简短地说。
岑涧的睫毛又颤了颤,深而隐秘地呼吸了几下,才回答:“好。”
孔敬的手掌热热的,掌纹有些毛糙,但很舒服,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岑涧腿虽然痛,却很快睡着了。
☆、【8】
半下午时,病房里来了一堆人。
公司总部分部都有,办案民警和新闻记者也来了,乌泱泱一片,孔敬只好去了门外,和警察说了会儿话,又想起要交给运营部的资料还在门口的石狮子头上顶着。
这谁顶得住啊。
孔敬连忙赶回公司,还好门卫告诉他,已经有人帮他收了。
孔敬又风风火火赶回来时,岑涧并没有睡。
“睡不着吗?是不是刚才睡多了。”
岑涧摇了摇头,目光很温顺,因疼痛失色的嘴唇还噙着一点笑意。
孔敬明白过来,这是在特意等他,就好像知道他一定会来。
孔敬提议:“要聊聊天吗?”
“来的人太多,有点头痛。” 岑涧皱了下眉,尽管十分克制,不喜的情绪在眼底划过,还是没有逃过孔敬的视线。
孔敬心想,原来他是怕吵的,喜欢安静。
“那我是不是打扰到你,要不我先走,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孔敬说着,起身去给岑涧重新打壶热水,衣袖却被人迅速地拉住。垂眼看去,岑涧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大有孔敬想抛下病人不管的谴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