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江初还一脑袋瞌睡劲儿,抬手试试自己的额头。
“难受么?”覃最把温度计塞他胳膊底下,“量量。”
“没感觉。”江初干巴巴地感受了一下,好像是有点儿烫,别的什么也没觉出来。
他上回生病都得往两年前倒了。
还只是个重感冒,被覃最跟报时器似的盯着灌了好几天感冒灵,最后去泡一趟温泉就泡好了。
江初都想不起发烧是什么滋味儿,就觉得脑袋晕。
像是有根麻绳从两个太阳穴之间穿过去打了个结,把他吊起来晃荡,晕得浑身恶心。
“喝酒喝的,睡一觉就好了。”江初示意覃最把灯关上。
“你睡你的。”覃最调暗两度,听见饮水机烧好了,又去给江初倒了杯水。
估摸着时间掏出温度计一看,他差点儿想把江初叠起来直接往医院里带。
“都38度了,你跟我说没感觉?”覃最皱着眉拍拍江初的脸,这回他直接把空调给关了,开窗通风。
还去把自己床上的大厚被子抱过来,把江初从头到脚给裹了个严实。
“操,你直接把我烧了多省事儿。”江初被压得胸口一闷,勾勾脖子往自己身上看了眼,笑着骂了句。
“别废话。”覃最给他灌了口水,扫一眼江初身上被他堆的确实厚了点儿,看着眼睛都热。
“去医院。”他放下杯子又要给江初套衣服。
“你别折腾我啊,就发个烧,你别跟神经病似的。”江初立马掀开条眼缝。
他本来闭着眼随覃最摆弄,听他还想大半夜把自己往医院弄,赶紧警告地看着他:“让我安安稳稳接着睡,我明天还能不揍你。”
覃最看看时间,四点都没到。
如果硬把江初架起来,他相信江初真能为这事儿揍他。
确实换成是他发烧,江初非要把他往医院折腾,他也懒得动不乐意。
覃最扔掉衣服,蹲在江初旁边把胳膊伸进他被子里又试了试,“啧”一声:“你这都烫手了。”
“手往哪儿圈呢,对病人有点儿起码的尊重行么?”江初闭着眼忍不住乐了,“你碰它什么时候不烫手啊?”
“真不难受?”覃最盯着江初的表情。
“你现在睡你的觉,再睁眼我保准就退了。”江初从被窝里费劲地抽出只手,弹了下覃最的脸。
覃最又去翻了翻家里的药,都是些不知道几辈子的陈年老药片儿,也不敢给江初吃。
他查查手机,套上衣服跑了趟两条街外的二十四小时药店。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明明覃最心里也知道发烧不是多大的事儿,大老爷们儿发发烧全当杀菌了,换成他自己估计烧完了都来不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