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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锅水 烟猫与酒 1043 字 7个月前

    江初耷着眼帘凝视覃最的表情。

    刚才车身突然失控的瞬间, 覃最朝他挡过来的胳膊江初看见了。

    但是那会儿情况太吓人,他根本来不及想别的,各路情绪全都被车子甩出去那一下给冻上了。

    这会儿回过神来重新化开,又重新开始在心里冒着泡的咕嘟。

    区别是刚才他咕嘟的全是烦躁和焦灼。

    这会儿则是满满的心疼和愧疚。

    越来越满, 满得压心,盛不住一样直往外溢。

    江初想喊一声好听的,动动舌根也喊不出来。

    他抬手搓搓覃最的脑袋。

    又顺着后脑勺滑到他脖子上, 一下下捏着覃最的后颈和耳朵根。

    覃最检查完了, 手还扶在江初胯骨上, 这才抬眼看他。

    “对不起。”江初低声说。

    “刚才哥说话没过脑子。”他摁着覃最的脖子往前压, 抵上覃最的额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情绪上头时的话赶话是最容易伤人的。

    江初现在想想他从嘴里冲出来的那些话,覃最听着得是什么心情,他就心疼得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

    尤其还有覃最在刚听完那些话,仍本能一样朝他伸过来的手。

    这两个画面和声音在眼前来回重播,江初越想越后悔。

    ——说出去的话可以用上火来打补丁,可真正让他心里过不去的细节,是他当时根本没像覃最想到他一样先想到覃最。

    虽然能用他坐在驾驶座,首当其冲要考虑的当然是控车来做解释。

    但江初自己知道,他刹车的动作就跟覃最朝他伸手一样,完全是本能在驱使四肢。

    这话说不出口,只能闷在心里往肚子里埋,烧得他直想皱眉。

    覃最依然没说话。

    他动动脖子,挪开被江初抵着的脑门儿,但这回没躲。

    他把脸深深埋进江初颈窝里,埋了好一会儿。攥在江初胯骨上的手掐得死紧。

    “你打车过去,要喝酒,正好别开了。”埋够以后,覃最去客厅咬了根烟点上,对江初说。

    “我等晚上再直接过去吧。”江初犹豫一下,跟着覃最朝客厅走。

    覃最回头看他。

    “没事儿,去吧。”他笑笑,“杜哥一辈子估计也就结这一次婚。”

    “还说什么‘估计’。”江初也笑了下,“那你弄点儿东西吃,晚上回来我给你带好的。”

    “嗯。”覃最答应一声,侧身靠在墙上看着江初出门。

    那天晚上江初喝了不少,是被大奔和宝丽两口子打车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