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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手指被他捏得有些疼了,她又觉得他们两个这样在楼下手握手站着的模样,有些傻。

    她刚刚终于把心里积压了很久的情绪吐出来一点,胸口那阵闷气终于消散些许,睫毛被刚刚流出的那一点眼泪濡湿了,风吹过来,特别凉。

    她微微挣了下他的手,未想他却捏得更紧,然后他忽然抬起脚步,拉着陈稚初就往楼道里走去。

    楼道里的灯早就熄灭了,晏里却好似没有半分要打开它的意思,但所幸外面的路灯照进来一点光,陈稚初看晏里就着那点光摁开了电梯。

    黑暗里他的五官显得格外冷硬,走进电梯的那一瞬间陈稚初听见晏里低声在她耳边问:“所以,姐姐打算怎么补偿我?”

    陈稚初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鬼使神差地答:“以……以身相许?”

    然后她就看见男人的脸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他们住的楼层不算高,电梯很快就停了下来,晏里拉着她的手还是没放,陈稚初被动地跟着他出电梯、进房间。

    陈稚初伸手想去开灯,结果另一只手也被晏里牢牢桎梏住。屋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陈稚初只能感觉到晏里似乎是欺身压了下来。

    她的后背抵到了墙上,两只手也被晏里压在了墙上,她的鼻尖甚至挨到了他的,两人的呼吸全都纠缠在了一起。

    她的心脏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晏、晏里。”她小声唤他,却也搞不清楚自己叫他的目的是什么。男人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像是从鼻腔里出来的,有些慵懒。

    他又问:“那初初打算怎么以身相许?”

    她一会儿叫她姐姐,一会儿叫她初初,这两个称呼由如今的晏里叫出来,都让她羞耻极了。

    她闭了闭眼,有些羞愤地呜咽了一声,她软声解释:“我说错话了……”

    她的睫毛颤得厉害,整个人犹如一只烤熟得大虾,晏里就说:“我不管。”

    声音大了些,有些孩子气的。

    陈稚初不由得笑了笑:“你好幼稚。”

    这句话不知又如何踩到了年下的尾巴,晏里松了手,但身子仍然没有退开。他们终于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能稍微看清一点彼此的轮廓了,晏里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双手环住她的腰。

    女孩的腰好细,软软的,肩膀也很窄,很薄,被他的下巴一蹭,她不由得轻颤了一下,听见晏里有些无奈地说:“陈稚初,你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也不要再把我的喜欢,当作是一个小孩的心血来潮了。”

    “更加不要——”他说,“更加不必时时刻刻提醒你自己,你怎样的对不起我,怎样的伤害过我,老实说,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我的确怪过你……”

    那会儿年纪小,遇见的事也少,一点小风浪都能被当成是一等一的大事来严阵以待,何况当初他们经历的并不是什么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