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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头没尾的扔出这句话,不由让听了这话的人怔愣了下。

    梅惊弦细思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时又羞赧又好笑。

    鉴于西门吹雪说起这句话的前因实在令人尴尬,他沉默片刻,愣是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答对方。

    似乎无论他如何回答,话题最后的发展指向都会令人非常想捂脸呢。

    他们耽搁的这一茬,后面的女子已经哭出了声来,“你明明说过、你明明说过……”

    她不停重复着,似乎只会说这一句话,然而这句话在如今的情势下实在显得太苍白太无力。

    黑暗中忽然响起一声“啪”的脆响,紧接着似乎是什么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

    “哭哭哭、哭什么哭?!就你那只剩两条缝的眼睛流得出眼泪吗?别是流了一脸血水,没的让我恶心!”那男人谩骂道:“你也不看看你那鬼样子……哦,你没了眼睛看不见,那你用手摸摸、用手摸摸、像你这种没有眼睛的怪物,还想离开这儿到外面去,你想吓死谁啊?!啊!别以为跟我睡了三天就真把自己当成个人了,我告诉你,像你们这种怪物,就只配活在这黑漆漆的鬼地方!想走?下辈子吧!”

    那女子没再说话,黑暗中只能隐隐听到她发出的几声闷哼,以及似乎是拳脚相加的拍击声。

    “敢惹老子我?老子弄死你!贱人……”

    连绵不断的辱骂与比之原来的声色纵情更为不堪入耳。

    这世上总有一些败类,总是自恃武力恃强凌弱,自私狭隘,通过欺压旁人来满足自己,即使对方对自己并无威胁,他也要去伸一伸爪子,将对方逼迫到痛苦的绝地,卑劣得令人作呕。

    也许是被这一路看到的惨事击中了心扉,才被勾起的沉怒还未压下就又遇到了这一遭事,梅惊弦竟冲动的夺过西门吹雪手上的灯笼,转身冲进声源之地。

    依着灯笼散发的微光,他一眼看到了一间石室内,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正踢打着脚下一个赤衤果的女子。

    “哪里来的光……”

    男子惊愕的话语还未落下,锋利的剑尖已然刺进了他的胸膛。

    他还未看清袭击之人的模样,身体便已往后倒了下去。

    梅惊弦缓缓垂下执剑的手,一颗血滴从剑尖落下,无声的滴到地上。

    那女子仿佛也察觉到了室内发生的变故,从地上坐了起来,仰着脸道:“是谁?”

    她全身未作寸缕,身上带着青紫淤青,梅惊弦此刻却无暇他顾,一双清和的双凤眼沉沉的落在对方的脸上。

    这女子长了一张精致小巧的面容,虽非绝美,却也清纯可爱——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

    如今,她本该长着一双大眼睛的地方被用针线细密的缝合,因缝合之日尚短,眼皮还未像之前见过的守卫那般已然长好,凌乱错落的针线与血痂还结在眼皮上,中间露出一条血色缝隙。

    大约是刚刚才哭过,那道血色缝隙中蜿蜒出淡红色的血水,此刻已经半凝固在了脸上,显得更为渗人可怖。

    梅惊弦心中颤抖,不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