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在这简陋的石室内看到可供蔽体的衣物,他无声脱下身上的外衫,披到对方身上。
那女子抓着外衫领口,指节用力到发白。
西门吹雪走到梅惊弦身边站定,目光定定的望着他,幽深的双眸倒映着明黄的灯火,仿佛带上了几许温暖的味道。
梅惊弦对他摇摇头,“他还活着,我不曾要了他的命。”
可若再不救治,失血过多也会要了那中年男人的命。
他话音落下,却见地上摊坐的女子忽然摸索着从旁边的桌上抄起一只茶壶,又摸到地上那男子的脑袋,抬起茶壶狠狠砸了下去,直到砸了数十下才停止动作。
她扔下茶壶,仰着脸道:“我杀了他,你们要杀了我吗?”
即使对方看不见,梅惊弦仍是摇了摇头,沉声道:“他欺你辱你在先,你要报复,我无从干涉。”
女子笑了笑,忽然道:“你的声音真好听。”
她又用手摸了摸身上披的外衫,又道:“性格也很温柔。”
梅惊弦心头仿佛压了块千斤重的石头一般沉重。
肩上搭上了一只手,他转头对上西门吹雪轻蹙的眉头,勉强扯了扯嘴角。
女子接着道:“人是我杀的,和你们没有关系,在被他们发现之前,你们还是快些回自己的住处去吧。”
通过之前听到的对话和这屋中的简单摆设,梅惊弦隐隐猜出了这女子在这片黑暗之地所充当的身份。
他低声道:“被发现后,你会如何?”
女子笑了笑,好似不在意道:“杀了客人,当然只有一死了。”
客人?
梅惊弦心中一疑。
所以这男人并非是这岛上的人,而是前来这岛上的客人。
这女子对他们的出现并未表示任何疑惑和好奇,是否也是将他们当成了客人?
梅惊弦登时觉得这地方更神秘古怪了。
他决定换个方向打探,“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怎么来到这里的……”女子的神情有些恍惚,喃喃道:“我也不记得是多久的时候了,我和娘亲进城接绣活,半道的时候我们在茶棚喝茶,然后我就睡过去了,再醒来已经是在船上……船上除了我还有好多姑娘,我们被带到了这岛上,之后就被缝了眼睛……后来,我就一直留在这里,还有其他的姐妹,在岛上来客人的时候招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