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还勉强有点生而为人的尊严,但返祖也只需十五次开关门而已。黑暗阴冷排泄物恶臭,伤病迭加供给不足,身体机能正全线坍缩,周身肌肉干瘪萎靡,五官五感混沌退化。
脑子越转越慢力气越来越小精神越来越差体温越来越低,再挪去门边接受施舍时已然是蠕动而非爬行了。而反观对方每每露面总镀着层光,素来干净整洁温和礼貌,明明是时不时喂畜生两口水找乐,此刻俨然更接近于在提醒你人应该是什么样。
“怎么这个眼神嘛……有想说的,嗯?”偏了偏脑袋笑,像鼓励像暗示像某种讯号。这个人示意你直接讲,或者复述也可以,
“就说‘我是虚张声势的胆小鬼,我一点都不想死,我保证再也不提这种蠢话不干这种蠢事啦’。まぁあ、是有点复杂……那,‘不想死’,六个音,说出来就好,怎么样?绝——对、会立刻放你出去的。诶也太容易心软了我,真的是……”
放下杯子矮下身,托起侧颊微微笑。字句柔软又温润,他说睡舒服的床,洗香喷喷的澡,吃热乎乎的饭菜还有小蛋糕,不好嘛?さぁあ、不好呢,是还不够好。之前不是最喜欢明月堂的那个嘛,有买哦,就在冰箱里,都给你。还有好多漂亮的新衣服,好多好多,保证不会再扯坏了,好不好。承认就可以了,立刻叫停到此为止,就六个音,
“就六个音而已。”眼睛藏在遮蔽后,或许正表情真诚目光恳切。
你梗着脖子翻着眼看,看光亮的鞋面熨展的裤脚白净的腕鞘。你咽口水像吞刀片,呲呲啦啦顺着口腔沿着食道一路向下血肉模糊。
你探了探手指尖。
掐着额角眉心长叹气,前一句是“不可以。惯的你,不说出口不作数”,后一句是“也没被关太久吧,怎么傻的这么快呐”。两指捏起脚边的杯子,向远处挪了丁点距离,对方说有精神是好事,但是不允许,“让你伸手了?”
两指点着,你半寸半寸蹭一分一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