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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52    My  lord

    “男巫恐怕要五十年才能找到这样一位女子,然而无巧不成书,就在他决定寻找妻子的第二天,一个完全符合他要求的女人到邻居家走亲戚来了。”

    ————《诗翁彼豆故事集·男巫的毛心脏part4》

    西弗勒斯

    亚克斯利轰隆的笑声从会客厅的另一端传来,西弗勒斯拒绝了家养小精灵提供的蜂蜜酒,朝声音的来源走去。

    “何事让你如此发笑,亚克斯利?不如让我一道听听——”西弗勒斯懒懒地说,在男巫身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是芬里尔,总算是得到了黑魔王的召见,结果刚被他手下的狼人抬了出去……”亚克斯利的手肘碰了碰西弗勒斯的胳膊。

    “被罚得体无完肤,连路都不会走啰。”卡罗发出了窃窃的笑声。

    “还有新招募的那一批食死徒,”亚克斯利哼了一声,和西弗勒斯交换了眼神,“事情你听说了吗?”

    “我倒是听说他们在圣诞节后跟凤凰社有过一次交手,”西弗勒斯垂下眼帘,压低了声音,讥讽地说道,“输得让黑魔王很难堪。”

    “是啊,这难道不是很蹊跷吗?”贝拉特里克斯突然插嘴道,她越过了一旁的纳西莎,向这里走来,“我一直怀疑有人走漏了风声。”女巫凌厉的眼神如蛇蝎般死死咬住了西弗勒斯,“你在凤凰社里,却一直没有给我们有用的情报,反倒我们的动向被掌握得一清二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会真以为凤凰社有那么信任我吧,贝拉特里克斯?”西弗勒斯平静地回答,“在明知我做了多年食死徒的情况下,还能事事都让我知道得一清二楚?邓布利多那狡猾的老蜜蜂可不和那群狼人一样蠢。”

    “我们要你还有什么用?”贝拉特里克斯不无恶毒地说,“留着繁衍奥利凡德吗?”女巫的眼神突然看向了图卡娜,后者正端着一杯酒和纳西莎轻声交谈,“你和那女孩已经结婚半年了,看来你的种子也不怎么强壮。”

    “一个结婚将近叁十年却一直没有孩子的人似乎没有资格与我讨论这个问题。”西弗勒斯嘴角浮现出一丝狞笑,他满意地看着贝拉特里克斯脸上的表情扭曲了,“再说,谁还能像我一样每天都能同时接触到凤凰社和哈利·波特?”

    “噢——你倒是提醒了我。”贝拉特里克斯意味深长地说,“我这便向黑魔王进言,再向霍格沃茨安排几个教师,我觉得卡罗就是不错的人选,你说呢,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的拳头在暗中攥紧,“不错。”他听见自己咬牙说道,“只要他能忍受那群摄魂怪似的学生们,他们可不管你是不是食死徒。”

    “他想必可以。”贝拉特里克斯的手臂支撑在卡罗的椅背。“近来我还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芬里尔和他手下的狼人那群乌合之众抵御凤凰社的力量是否太有失公允了——茜茜——”女巫突然叫道,纳西莎与图卡娜停下了谈话,双双向她看去,“别忘了,我们还有十几个精明又强大的食死徒此时仍在阿兹卡班中受罚,这难道不是一种浪费吗?”

    纳西莎呼吸急促,苍白的脸庞亮了起来,“是啊!贝拉,我们可以趁机向黑魔王建议,让他放卢修斯他们出来……你们说呢,亚克斯利、西弗勒斯?我们可以一起说服他……”

    他与莱姆斯·卢平对狼人行动的阻截竟最终引来了更为不利的结果,失控感再次袭来,西弗勒斯眉头紧皱。他感到自己正迅速滑向无尽的深渊,心中涌起彻骨之寒,西弗勒斯几乎后悔了。

    “我深表赞同,贝拉、亚克斯利。”把自己的手指骨节捏得发白,西弗勒斯的嘴巴拧了起来,久久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再度开口时,他的语调是死一般的平静,“我会和你们一同面见黑魔王,向他禀报此事。”

    坩埚中魔药翻腾的咕嘟声并不再能使他感到任何安慰,回到霍格沃茨的地窖中,西弗勒斯前所未有地身心俱疲,他向坩埚中加入了火球龙的胆汁,那东西贵得像钻石,但是邓布利多要靠这种魔药来续命,那只枯坏的手就像是水蛭一样吸干了老人的生命。当世最伟大的巫师苟延残喘,就像是待宰的猪猡——只是为了在合适的时机被他杀死。

    图卡娜、德拉科、邓布利多、哈利·波特、黑魔王……西弗勒斯突然感到头痛欲裂,他要忙的事情驳杂如荆棘交织,好比脑中长出了赘瘤,他在坩埚中的药汁中逆时针搅拌了十五圈半,左臂的肌肉突然难以抑制地痉挛起来,蚀骨的酸痛仿佛来自于骨髓深处,西弗勒斯将拳头砸在了一旁的置物架上,弄碎了一瓶颠茄的汁液。

    “怎么了?”一个细渺的声音从他身后飘来。

    西弗勒斯回头,本能地想举起魔杖。

    是她,图卡娜裹着一条厚重的皮毛披肩,眸中反射出的火光亮得刺眼,她手中拿着一束青嫩的金雀花苞,并将之放入了桌前的空瓶中。只是她而已,西弗勒斯压抑着肆意燃烧的暴虐和怒吼,只是她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西弗勒斯再次用魔杖控制了坩埚的火候,总不能让事情毁在他手上。

    “你……”

    “你又夜游了。”还没等她说完,西弗勒斯便粗暴地打断,“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明天还有课。”

    “我知道,”女孩淡淡笑了笑说,“原本还以为你要让我滚出去呢。”

    “是吗?竟然没这么说,我也十分惊讶,看来我今天忘了不少事。”西弗勒斯讽刺道,“我今天过得比钟表里的秒针都累,女孩。”

    “看出来了。”她挑了挑眉,“你竟然连我的分都没扣。”

    “拉文克劳扣两分,你倒是提醒了我。”西弗勒斯毫不留情地道。

    “仁慈的惩罚,先生……但我其实想说的是,你的手在流血。”她指出。

    西弗勒斯注意到自己手指上被碎玻璃割出了口子,他毫无痛感,因此并未察觉。图卡娜从架子上拿出了一瓶白鲜,用手指蘸取了药汁,紧接着俯身跪在了他的面前,朝他伸出手道:“让我来服侍您,my  lord。”

    她语气促狭,神色却十分无辜,西弗勒斯从鼻腔中哼了一声,把受伤的手递给了她,将问题抛给了她:“很好的双关语,只是不知道你的‘my  lord’意指‘丈夫’还是’大人’,嗯?”

    她先是垂下眼帘,紧接着略带羞怯地闪动睫毛朝他瞪了一眼,令西弗勒斯喉咙中发出志得意满的轻笑。今日的倦怠使他原本不想多话,若在以往,西弗勒斯会独自度过一个沉默的夜晚,但她此刻的存在令他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些许。

    图卡娜轻巧地用白鲜止住了流血,西弗勒斯的手上残余着她指尖清凉如丝的触感。“这是什么味道?”她在他的手上轻嗅,“你被什么弄伤了?”

    “是啊,我被什么弄伤了,聪明的拉文克劳?”西弗勒斯抬了抬嘴角,慢条斯理地嘲弄,“如果分辨不出的话,再扣五分。”

    她再度抬眸望着他,伸出了舌头,靠近了他的手指,当那条湿润的丁香小舌触碰到他的皮肤时,西弗勒斯呼吸一滞,猛然将胳膊抽了回去,但在他恶言相向之前,她率先开口道:“我尝到了颠茄汁,那可是有毒的。”

    “哦?且说说我会有什么症状?”西弗勒斯抱起了双臂,庆幸自己没有被看出任何异常。

    只听见她叙述道:“你的瞳孔会微微放大,你会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血液流动加快,也因此会感到燥热和想要流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