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你说我脏……”
脏?
他什么时候说过她脏?
“你说我是厕所……很脏……很恶心……”
她甚至无法把这句话说完,颤栗的抽泣噎住了她的喉咙。
“嗯,那就不说了。蓉蓉不是厕所,一点都不脏。”
他以为她是受不了厕所这个说法,所以顺着她的话哄她。今天真是奇遇。别说顾惟从没见过这样的陈蓉蓉,他甚至都没法想象这样的自己——为了安抚她,居然会用如此轻柔的声音对她说话,都用不着事后想起,哪怕在当时都觉得无比意外。
她泪水盈盈地回头看他一眼,一对上他的视线,马上又扁着嘴想哭。那副模样实在说不上好看,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马上又扭回脸。过了两分钟,好像终于把哭声给憋回去了,声音低得都快听不清:
“我以为……我以为你在生气……”
“生气?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说什么都不要……”
“……”
“我以为……你生气……所以、说我是厕所……还、还要尿到里面……我以为你嫌我脏,讨厌我,觉得我下贱……”
她从哭腔中磕磕巴巴地说完这句话。可是,他终于明白她的意思。
她哭,觉得痛苦,不是因为身体被他亵玩,子宫被他射尿,也不是因为强制高潮的刺激难以承受。
她是怕他觉得她脏。
那一瞬间,顾惟的心中涌上许多情绪。
刚才他还觉得她哭,觉得她骂人很好玩,但现在,这种玩乐的心态已经变得十分复杂——
他不想看到她这样,心里不太舒服,但,又不是厌恶,反而很柔软,说不清楚。她在乎他,说了好几句讨厌他,但其实,都是怕被他讨厌。
“我没有生气,蓉蓉。”
她依然微微颤抖着。他从侧面看到她娇嫩而泛红的眼尾,新的泪水覆上旧的泪痕淌落下来。
“任何人遭到拒绝都会不高兴,但是我没生你的气。”
“那……那你不觉得我脏吗……?”
“如果我觉得脏就不可能碰你,你说呢?”
不仅是眼圈,她哭得连面颊都发红。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吻上这些泛出胭霞的,柔软的肌肤,尝到一点淡淡的咸味。当她微微扭过脸跟他接吻的时候,小嘴一张开,里头也全是眼泪的味道。
顾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个能挑起他性欲的女人,赤身裸体地坐在怀里跟他接吻,他竟然破天荒地没有生出欺负她、蹂躏她的念头。应该说比起女人,此时的陈蓉蓉更像一只柔软顺从的小生灵。即便知道他下一次还是会欺负她、还是会蹂躏她,她也依然没有逃走。
只要他没有厌恶她,她就会一直这么柔软,一直这么顺从地依偎着他。
亲过一阵,他说给她洗澡,把她松开放到置物台上,她也一直乖乖地坐着一动不动,就只有目光始终追寻着他——他起身去拿沐浴乳的时候望着,在手心里匀开沐浴乳的时候也望着。顾惟听到自己说给她洗澡的时候觉得自己简直疯了。然而,她是如此地乖巧、驯顺,尤其刚刚哭完的眼睛还沾着泪水,尽管饱含委屈,却又充满信任地凝望着他,一句话不说,就这么追着他望来望去的。刚把泡沫涂到身上的时候还有一点紧张,却仍旧任由他动作。他能感受到她肌肤底下纤细的肌肉,手指一落上去就会绷紧,但,不管怎么摸都不反抗。
他真的疯了,为了让她放松下来,竟然前所未有地向她解释起什么是SM——包括基础的玩法,疼痛刺激,言语羞辱,其本质都是为了代入角色激发出快感。他也是第一次对性奴把话说得这么明白,过去是因为没这个必要,况且,这类事情剖开了说也会冲淡很多情趣。所以,这也算是对她的妥协。他甚至妥协到答应如果她接受不了,那他就不会再对她用道具。
“或者只有你同意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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