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呜呜的哭了起来。
拂儿微微动了动身子,伸手想要去抚她的头发。
可是还未等她的手碰到那个女孩子的头发,就听见花营外轰的一声巨响。
女人们一惊,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紧接着第二声巨响便来临了。
花营的屋顶被那炮火轰开了一角,女人们这才纷纷尖叫着闪躲起来,曲拂儿心里一沉,不知道营外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踉跄起身,想往营外走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可是却有女人拉住她,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我们不能出花营的,要是被外面那些人看见,他们会杀了你的。”那人说,身边的女人纷纷点头。
“可是不出去的话,就这样等死吗?”曲拂儿皱眉问。
女人们被问到哑口无言,紧接着,第叁声炮响响起了,拂儿挣开那女人的手,往门口探去。
营外嘈杂得很,意外的,却是混杂着男男女女的大笑声。
叁声炮响之后,沉寂良久,拂儿正想推开花营的门,却发现门忽然被打开了,几个雇佣兵走了进来。
女人们以为是每天例行的事情又开始了,便拍拍身上的衣裙,向男人们涌了过去。
“找几个年轻的!”可是谁知道她们其中有的人刚要扑上男人的身子,却被一把推开。其中一人抓起了刚才那个索米勒年轻姑娘,又在女人之中抓了几个。有人看见了站在一边的曲拂儿,笑到,“嘿,头儿,这有个年轻的,之前还没见过。”
“竟然是个东方来的,太好了!”那人叫到,示意他们把曲拂儿也给抓了出去。
曲拂儿连忙挣扎,“放开我!”可是左胸口上那一道长伤却有再度破裂的架势,火辣辣的疼着。
她们一群女人被推搡到广场花营外,曲拂儿看见两门大炮摆在不远处,原来,方才的炮声是因为这个。
有几个乌里亚纳人和红蝎团的人在大炮面前说着些什么,见这些女人来了,便笑眯眯的指了指她们,同那几个乌里亚纳人比手画脚。
她们被推到乌里亚纳人面前,那些贩子上手就把那些女人揽在怀里。曲拂儿走在最后面,看见一个乌里亚纳人正想扑过来,却被他们身后一个看起来略微年长的男人抓了回去。
他上下打量了下曲拂儿,随后用明夏话问她,“你是来自明夏?”
曲拂儿迟疑了一下,随后点点头。
他回头同旁边人说了些什么,拂儿听不清,随后那人又对红蝎团的人讲,“这个女人我要了。”
可是红蝎团的人却摇头,“你不会是想把她带走吧,这可是个明夏妞儿。”
“你我都知道那一位最喜欢的就是明夏妞儿,你还要阻拦吗?”那个乌里亚纳人油嘴滑舌的说着。
曲拂儿眉头轻蹙,仔细听着这之中的玄机。
红蝎团抱着怀,看向那几个油头滑脑的乌里亚纳人,“我们老大买了你们的炮,怎么,你们拿了钱还不赶紧滚?”
若是旁人听了这些话也许会被激怒,可是那个年长的乌里亚纳人却并未如此,他按住身边年轻人欲要拔刀的手,“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如今谁都知道艾利玛城里在打仗,你我都是受雇于那一位老爷,我们是站在同一个战壕的人。我低价卖给你炮,不过是因为这些火器对于那些在天上飞来飞去的玩意儿是最有用的。现在局势对于那一位并非有利,若是让那一位不高兴了,你我谁都吃不了兜着走。”他看了看曲拂儿,随后指着她,“不过就是个东方女人,对于你我来说,不过就是能脱了衣服操弄两下的玩意儿。可是对于那一位来说就不是了,你有所不知,那一位对于东方女人的喜爱可真是……”他“嘿嘿”两声,“我会在那位面前美言几句,说是你们老大特意抓来奉给那位的。”
红蝎团的人脸上阴晴不定,却又像是被那乌里亚纳人说服了似的。
他们几人低头凑在一起嘀咕了一阵,随后说,“我们去和老大请示一下。”
曲拂儿知道此时不能用强,只是前途不明,她此刻身上有伤,以她一介女子之力也无法与那些人抗争。
她叹了口气,心想为何自己总是事与愿违,本想去暗语城却中途遇难,和阿安法雅她们失散了,对方也是生死未卜……自己太过弱小,弱小到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何谈……她轻轻抚上了自己的腹部,更何谈她那个未曾出世便死去的孩子。
她真是何其天真,何其幼稚,不知怎的,她会想起管事妈妈的那些话,那一日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之后理直气壮同管事妈妈讲的那些话,此刻好似字字句句在抽她的脸。
好疼。
那些人走了没多久便围着一个男人来了,曲拂儿扫了一眼,竟是红蝎团的二把手察罗克。
“察罗克大人,我恳请你同意我的建议。”那个乌里亚纳人见了察罗克丝毫不慌张似的,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意见。
察罗克挑眉,盯着曲拂儿,满眼怒意。“你还没死吗?”他冲着曲拂儿说。“到也是个命大的。”
曲拂儿没有答话,只是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脚尖。
乌里亚纳人眯起眼睛扫了一眼察罗克,又看了看曲拂儿,脸上堆起笑来,“莫非两位之间还有什么故事?”
察罗克却轻哼,“是个烈妞儿,你可小心点,防着她什么时候给上你一刀。”
乌里亚纳人心满意足搓着手,“那我可谢谢大人的慷慨了。”他转向曲拂儿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却收了起来,他同身边的人说,“把这个女人带走,搜身,身上一寸都不要放过,绑结实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