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医治吗?」巫愬问。
「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学疏渊老实回答,虽说毒性攻心再不快治疗必死无疑,他虽对毒物有研究,但毒王的蟾蜍癣并非每人都能解,一个不小心可是会要人命的。
「先生的意思是我身上的毒无人能解?」舞龙大为震惊,马上转问巫愬,「巫大人不是保证能救我的性命吗?为什么连你也骗我?」
「这……」巫愬语塞的看着学疏渊,也只能默默承受他责备的语气。
「要是有药王的珍珠丸也许还能解你身上的毒。」学疏渊惋惜的道着,而一旁始终静默听他们谈话的药妃则无奈咬着下唇,双手无措的搓揉。
「那他在哪?我去求他。」舞龙一听有望连忙追问他们。
「只可惜药王已经不在人世了。」学疏渊语气更为惆悵,他拿起毛笔在白纸上写下几种药材试图缓和他身上毒性蔓延。
「照这方子抓药,每日三次,可以缓解毒性蔓延。」学疏渊将单子交给舞龙,但他大字不识几个,只见上面像蚯蚓弯弯曲曲。
「这……真的可以解我身上的毒吗?」舞龙怀疑的看着他们。
「只能暂缓,不能根除。」
「什么?那我还是得死?」舞龙失控的吼着,他没办法面对死亡就像雅铃突然去世一样。
「那也没办法啊,我若随便解毒只怕你会更快去见你大嫂。」学疏渊也无可奈何的说着。
「你们骗我,你们琅琊府的人说话不算话,我要去告诉所有人,说你们草菅人命。」舞龙失控的嚷着,但在座的两人却十分淡定。
「虽说你是本案唯一一个生人,但我救不了也没办法,总不能要我随便医治吧,若真要个不小心,你一命呜呼,那我岂不是罪上加罪?」学疏渊说得也很无奈,眼神和巫愬交流一下,两人示意一番。
「是啊,先生若不谨慎点,拿你的命开玩笑,假若你真一个不注意回老家卖鸭蛋,那先生岂不就害你一条命。」巫愬帮腔着,两人一搭一唱堵的舞龙哑塞无言。
「那……那我还能活多久?」
「运气好能撑过一辈子,运气不好可能连三天都撑不过。」学疏渊篤然道着。
「什么?三天?」舞龙一听整个人都软了,他到底要赌命大还是赌命短?
「没办法啊,药王也是因为这毒才丧命的,这下毒之人就是不愿让人解毒,所以才会先下手杀害药王。」巫愬越说越沉重令舞龙越听心越凉,而药妃则越听越难受,她到底是要拿出来救人还是留着当遗物?她知道她爹是因为这药丧命的,曾经她当它是不祥物,但如今有人需要它救命,她还能淡然的装作没事吗?
「可惜啊,要是药王还在,你肯定有解。」学疏渊附和道。
「只可惜好人不长命。」巫愬也这么说。
「就是说啊!」两人一搭一唱让眉头深皱的药妃不得不踌躇一番才下定决心说:「珍珠丸在我这。」
「你有珍珠丸?」舞龙简直是欣喜若狂、两眼发亮,定直直的看着她。
「我……」发觉大家都盯着她瞧,她也就越发越小声、也越含怯,「珍珠丸在我这。」
「太好了,药姑娘身上有珍珠丸,那你的毒就能解了。」学疏渊圆融的缓着,和巫愬互视而笑。
「我……先回去拿。」药妃有些尷尬发红的低着头快步离去。
「等毒解了之后,记住不可到处宣扬,知道吗?」她离去后学疏渊换上一张严肃冷静的脸,但舞龙还沉浸在重生的喜悦中,根本没把他严肃一面放在心上。
「知道了、知道了。」
与学疏渊在长道上走着,巫愬的脸始终保持一抹猜不透的笑意,他缓缓面向夕阳西下的花草,开口:「先生早知道珍珠丸在药姑娘身上?」
「是猜到一点,但没把握。」学疏渊淡淡的说着,但脑中却开始有些担忧。
「兇手在药王谷找不到解药,自然将矛头对准药姑娘,但没想到对方一见她原先的模样,竟二话不说让人灭口,只怕他失算了这步棋。」巫愬感叹言着,为这一药丧命可能是药王当初想都没想到的。
「这容貌虽害了药姑娘、却也救了药姑娘。」学疏渊算谋的脸让人看不透他脑子里的想法。
「现在这兇手开始随机犯案,想防也无从防起。」巫愬担心还会再死更多无辜的女子,「难道这毒得一辈子靠人命来残喘?」
「不,照理说这毒现在弱了,基本上也不会危害到这人的性命,但他一直在犯案,可见他不单只是在过毒。」学疏渊在舞龙身上发现毒性越来越弱的倾向,证明发毒者若不再过毒给人,自身也能安好一阵子,偏偏这人不断残害人命,证明寻芳问柳才是这人的本性。
「你的意思是这人喜欢花花草草?」
「而且还是非常不专情之人。」这点学疏渊非常肯定。
「这点可想而知,每个拈花惹草的人,有谁不是负心人?」巫愬不屑言着。
「这事倒提醒了我,听说毒王也有个女儿,长得如花似玉,自幼被毒王捧在手心上,该不会这隻毒蜂找上不该找的姑娘才惹上这身毒?」
「这下就说得通为什么平常人会无缘无故招惹到武林毒王莕阎。」巫愬认同附和。
「对了,我需要追匿符,你给我几张。」学疏渊突然警慎的说着。
「好是好,但先生要追匿符做什么?」巫愬有些不明瞭的问着。
「我想这几张符应该派得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