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驻军仪式那日,整个市政厅广场人山人海,被围挤得水泄不通,不少本地百姓纷纷赶来凑热闹,想要一睹赫连家风采。
彩绸翩飞起舞,礼炮连鸣九十九炮,轰鸣震耳,吓得雀鸟惊飞,吱吱乱叫。
因司令赫连钺称病未出席,整个仪式便由少帅赫连澈代为主持。
他穿身暗蓝凡立丁军礼服,皮带紧勒峭束,劲腰左侧斜挂一柄银光闪亮的指挥刀,分外英姿勃发,凌厉逼人。
士兵分列两侧,排得齐齐整整,一见少帅从面前走过,便左右脚跟啪嗒靠拢,雷霆般大喊,“敬礼!”
此起彼伏的问好声伴随震风咆哮,响遏行云,直至赫连澈登上高台,方才渐次止住。
高台上除赫连澈外,亦站满从宛城等地赶来的高官及其亲眷家属。
许丝琪吃惊地瞧着那些贵妇人大小姐,果真清一色都是旗袍盘发,幸亏她听了许太太的话,要是穿西式裙衫前来,还不知会怎样丢人。
“那就是赫连少帅。”许丝琪指了指高台上的男人,红着脸同苏曼卿低语,“是不是长得很帅?”
苏曼卿本替许小姐抱着大提琴,因此话,便百无聊赖地向司令台正中望去,只模模糊糊看清是个男人,肩宽腿长,至于其他,实在瞧不真切。
“凌子风校尉以一敌百,击落了宋军一十六架战斗机,二十叁架轰炸机,获得永空军首枚钻石双银剑战功勋章。”
司仪醇厚正气的嗓音通过麦克风,激情洒满整个市政厅广场。
听到凌子风叁个字后,苏曼卿的双眸顿时睁得圆溜。
只见镁光灯不断朝台上射去,旁边中外记者捧着照相机,为了寻找最佳角度,不停互骂着,推搡着,吵吵嚷嚷。
疾风劲吹,高台上的男人,挺拔如杨,俊庞还是那般不羁。
“我们必须为每一位英勇战死的飞行员感到骄傲。在生命即将逝去的最后一秒,他们依旧展现了非常漂亮的空战技巧与顽强意志。荣耀永远属于他们!”
男人说着,便将那枚钻石双银剑战功勋章,朝苍穹高高举起。
光线烈烈投射下来,耀人夺目。
台下不少前来观礼的少年,听得热血沸腾,纷纷叫嚷着要去投考空军学堂。
苏曼卿站在原地,只觉双眸有些恍惚,似被光线耀得睁不开眼。
她想起,那天晚上,在长花街,他追出来说的那番话。
——“以后再遇到这种人,别犹豫,别顾及,直接捅下去。”
——“要真出什么事,我给你撑腰兜着。”
——“他若真死了,我替你蹲大牢偿命。”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无论在何时,都优秀光耀得闪闪发亮,给人以莫大的安全感。
表彰大会过后,便是交响乐演出,花骨朵般的少女,着统一菱花白长裙,手抱不同乐器,翩翩登台献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