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卿知道,这些都是宛城音乐学院的学生,特地来沛州进行慰问演出。
她抿了抿唇,眸中的羡慕掩都掩不住。
……
指挥棒起落间,乐曲壮丽璀璨,余音绕梁。
苏曼卿走到司令台时,大脑仍混混沌沌,处于一片迷茫当中。
十分钟前,有侍从官来传话,只说是少帅有请。她震惊之余,也只得跟着他们往台上走。
司令台烈风威威,吹得苏曼卿几乎站不稳,站在高处往下看,居然有种荒芜之感,仿佛一切繁华昳丽,在宇宙洪荒中只是蝼蚁般的存在,随时都会烟消云散。
男人矜贵冷漠,手上戴着军用白手套,无形中更是拉远了两人的距离。
曼卿站在他身后,吓得低垂脑袋,只愣愣瞧着男人脚上那双黧黑长筒马靴,马刺雪亮,晃得她半阖着眼。
她忆起姨妈常说的那句,领兵打仗的人血气重,轻易靠近不得。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微侧头,磁性的嗓音,宛如浩浩长风,瞬间飞旋在少女胸间。
曼卿心脏蓦然漏跳一拍,好半日,方涨红着脸回,“苏曼卿。”
她注意到男人侧脸蹙起的浓眉,便又补了句,“轻歌曼舞的曼,卿本佳人的卿。”
男人没有回应,转过脸去,视线依旧笔直射向台下。
“衬衫很舒服。”
“……啊?”
曼卿反应过来,抬起眸时,便见男人已在重重侍卫包围中,从容下了楼。
许丝琪抱着大提琴下台,见到苏曼卿,一张脸气得灰头土脸。她刚才在表演时,居然看到她和赫连少帅站在一起。
“你认识少帅?”许丝琪上上下下打量她,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苏曼卿绞着手指,实话实说,“不认识。”
“不认识,那你怎么会和他站在上面?”
许丝琪见苏曼卿不肯说实话,心中愈发生气,伸手将旗袍盘扣硬生生扯下来,往远处随手一抛。
“你们店里的旗袍质量也太差了。我不管,你帮我把翡翠盘扣找回来,不然自己去和我妈解释!”
她说完,气呼呼拖着大提琴离开,徒留苏曼卿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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