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佛祖保佑,顾初能平安归家,她便感恩。
热闹过,又用过晚饭,一家人便散了。
戚燕来和顾行之一起回了正院。
人少了,顾行之便牵她的手,方才席间喝了些酒,他脸皮微红,眼泛流光,看着戚燕来的眼神轻浮挑逗,似乎在暗示什么,与方才与众人一起时的正经样子全然不同。
戚燕来恍然又想起洞房花烛夜时。
正心中酸甜怔忡,视线便看到正院门外凉亭里,那倚栏斜坐的少女。
见到戚燕来顾行之二人,少女慌忙坐正了身子,头埋地低低的。
戚燕来脚步顿住。
江铃。
她生着副好相貌,清灵纯美,眉眼虽俏,却没一点烟视媚行之态,反而腼腆文静,早上初见她时,眼神含着十足的局促和怯意。
叫戚燕来想起某年秋狩,顾行之猎来一头鹿,送与她,那鹿受了伤,却还未死,也不挣扎,就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好似要哭地瞅着她,她一个不忍心,吩咐人放了它,最后在外面寻了新鲜鹿肉,亲自下厨做给顾行之吃,称那就是他送的那头鹿,顾行之不动声色吃下,事后许久,她才知道他早就知道,只是没揭穿她。
江铃的眼神就好似那小鹿一般,或许有些小心思,但总体还是懵懂清澈,满是少年人的天真。
和顾初一样的年纪,看起来比顾初还要天真。
却即将成为顾行之的妾室。
对这个姑娘,戚燕来心里无论如何也升不起怜惜来。
或许她本就是虚伪的善心吧,不然为何后来又能去买那新鲜鹿肉呢,那不也是一头可怜的鹿的生命么?
戚燕来心里自嘲着,微微停顿的脚步又迈开。
而顾行之只朝江铃瞥了眼,脚步丝毫未停,依旧牵着戚燕来走进了正院。
戚燕来瞥见江铃陡然发白的脸色和委屈的眼睛。
显然,顾行之眼里,戚燕来和江铃的地位是完全不同的,哪怕江铃是新人,是即将要纳的良妾,却无论如何也赶不上戚燕来这“旧人”,这也是天经地义的,毕竟戚燕来是妻,江铃是妾,这世上虽有些混不吝的宠妾灭妻,但事实上绝大多数男人都很拎得清,宠妾灭妻对他们自己有什么好处?妾可以宠,但妻子的面子也必须给,该给的尊重不能少,这两者并不冲突。
顾行之显然也是个拎得清的男人。
对此,戚燕来似乎应该感到高兴。
可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两人回到卧房。
丫鬟都已经屏退,只剩两人独处。
顾行之的眼睛瞬间带了笑,原本冷淡禁欲的模样像是瞬间染了色,染满淫欲之色。
他伸手,探向戚燕来下身,同时顶胯,让戚燕来看到那宽大袍服下,赫然已经被什么高高顶起。
“燕燕,想为夫了没?为夫的大鸡巴可是想死燕燕的小穴儿了。”
若是叫外人听到他此时的话,怕是十个有十个惊掉眼球。
戚燕来却丝毫不怪。
顾行之就是这样一个人。
或者说也许大多数男人就是这样的人。
外面再怎么正经高雅,到了床上,却喜欢怎么粗俗淫荡怎么来,如“鸡巴”这种本是只有市井粗人乡下汉子才用的粗俗字眼,顾行之却极喜欢用,甚至兴起了,顾行之还会将一些粗俗无比的词用在她什么,什么骚货,什么婊子,什么母狗。
这是床笫秘事,戚燕来早习惯了,便也不再排斥。
可这会儿,戚燕来却突然忍不住想到。
以后,他也要对着江铃说这些粗话了么?
她愣神想着,身下已经被顾行之熟门熟路地探了进去,便听他笑道,“燕燕果真是小骚货,已经这么湿——”
他的话戛然而止,拿出探入戚燕来身下的手,上面沾染着一丝清晰的血痕。
“啊……”戚燕来回神,反应过来。
今日一连串的事打地她没工夫想自己,自然也就忘了,算算日子,今日该来癸水了。
小日子,自然不能再寻欢。
顾行之看看身下高高翘起的东西,叹口气,“暂且放过你,我去书房睡。”
戚燕来看着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