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若雪娇媚地瞥他一眼,奉上甜美笑容,「南宫公子说笑了,姬若雪至今仍孑然一身,尚无落叶之所。」
其他三人听她这么说,大为兴奋,双目放亮。霎时间,北辰鹰忘了自己才刚跟冷如霜示好敬茶,眼下突如转过头去,深情地凝视姬若雪,「如此佳人无人追求,未免暴殄天物,不知姬姑娘择偶条件为何?」
姬若雪笑靨如花,黛眉含情,秀眸环视在场眾人后,淡淡地说,「姬若雪乃一介歌伎,平日见惯形形色色的人,若要踏入姬若雪内心,此人必有涵养,谈吐不俗,兼之深爱姬若雪。」
眾人听闻大皱眉头,姬若雪所言抽象不务实,听来更像推搪之词,不由得让他们意兴索然,暗自叹了口气。南宫梟沉吟半晌,不肯罢休,追问道:「不知姬姑娘认为在场谁符合?」此话一出,眾人立时又聚精凝神,等待答覆。
「南宫公子莫寻姬若雪开心了,眾人皆知青城四公子出生武林世家,文武兼备,方才姬若雪微不足道的条件,在诸位面前简直貽笑大方。」
北辰鹰撇了撇嘴,「如此说来,岂非在场的人都能受到姬姑娘垂青?」
姬若雪微微一笑,淡然道:「这倒未必,因为姬若雪尚有一个条件,这正是为何姬若雪至今仍是无主之花。」
「不知条件为何?」北辰鹰皱眉。
姬若雪莞尔道:「姬若雪多少算是个武林中人,江湖中纷争扰扰,倘若此人武功平庸,又如何保护我呢?」
北辰鹰闻言大笑,「哈哈,想不到姬姑娘不仅能言善道,还懂说笑。方才姬姑娘不是说在场眾人文武兼备,倘若真如姬姑娘所述,我们岂非都有资格?」
姬若雪从容自在地说,「青城四公子有四人,可姬若雪仅有一人,品德涵养得花时间琢磨分出优劣,但武学高下立判,不由分说。」
水中月瞪大双眼,惊讶地望着姬若雪。她此言听上去不无不妥,但其中含意眾人了然于胸,这摆明要在场四人分个高下,方能夺得花魁。
北辰鹰毛遂自荐地说,「不知我是否有这荣幸?」
姬若雪没有回应,她扬起细长睫毛,眼神似有若无地游移在另外三人身上。果不其然,不到半晌,南宫梟驀地起身,冷冷一笑,「北辰兄未免心急,一时曲解姬姑娘的意思。姬姑娘此意不正说明我们四人之中,只有一人能拔得头筹?」
北辰鹰怒视南宫梟,他们平时虚应行事,显露真正情绪实为罕见。北辰鹰以为这是北辰镖局,这三人多少会给些面子,孰料美人当前,大家各怀鬼胎,谁都不肯退让半步。北辰鹰冷冷地说,「南宫兄此言,莫非想分个高下?」
南宫梟不卑不亢,挺起胸膛,「言重了,我早想领教北辰镖局的刀法了。」
面对两人为己大打出手,姬若雪非但没劝阻,反倒托着香腮,娇慵地说,「看来姬若雪今日可大饱眼福,一窥两位武林世家的绝妙武学了。」
水中月双目一凛,剑眉大皱,他愈发觉得此女可怕至极。单凭她随口几句话,竟能掀起滔天巨浪,逼得青城四公子为其争个你死我活,若非西门雀武器是飞刀,只怕他也有意加入战局,争夺佳人。至于东方鸦不动声色,纯粹是有自知之明,认为自己绝非南宫梟和北辰鹰的对手。
青城四公子毕竟年纪尚轻,血气方刚,彼此自视甚高,容不下对方挑衅,稍一煽火便不可收拾。但见北辰鹰冷喝一声,下人三步併两步,慌乱之中将沉甸甸的朴刀递上去。
北辰鹰接过银亮闪闪的朴刀,凌空振臂一挥,竖眉怒眼地,沉声道:「还请南宫兄指教了!」他手中朴刀沉重无比,刀身三尺五寸,刀尖锋利无比。此刀本该由双手持握,但他臂力惊人,身强体壮,单手运用自如,毫无窒碍。
只见南宫梟面不改色,夷然无惧,应声道:「彼此彼此。」话音甫落,他从自己带来的下人手里接过马刀,刀宽背薄,刀身狭长弯曲,相较一般马刀沉重许多,增加劈砍力度,更适合下马作战。
西门雀长笑而起,虚情假意地拱手道:「江湖中人,互相较劲不足为奇,但此时此地不宜两位切磋吧?」他的飞刀既无法搬上檯面,一争高下,抱得美人归,当然不愿让南宫梟和北辰鹰两人专美于前。
北辰鹰冷眼看过去,扬声说,「西门公子不必担心,我这里不敢说媲美皇宫,但地方尚且宽敞,还请诸位移驾练武场。」
不到半盏热茶,眾人纷纷移至内院,院子空旷,周围仅有数棵松柏,没有过多装饰摆设。水中月游目四顾,前方地上用白灰划出大圆,左右两旁设有木架,架上摆放各式兵器,包含刀、枪、剑、戟和棍等等,任何兵器应有尽有。
北辰鹰率先上前,他执刀卓立,器宇轩昂,脸上泛起睥睨天下的豪壮之气。一旁的南宫梟不堪示弱,提刀踏步,双目精芒亮起,威风凛凛。
水中月不禁苦笑,这两人虽暗地里使用卑鄙伎俩对付冷如霜,但檯面上仍是英姿颯爽,极具魅力之人,水中月猜想他们平日定受许多女人喜爱,举手投足便能使她们意乱情迷。
莫说其他人了,哪怕是差点遭辣手摧花的冷如霜,见到两人双目精光摄人,浑身散发着气吞山河之息,不由得屏气凝神,静静欣赏。当然,她仍对两人恨之入骨,绝不会因为他们展现魅力便改观。
陡然间,冷如霜察觉有股视线盯着自己,转头一瞧,那人正是水中月。眾人目光均放在两人之战,水中月毫不避讳凑近过来,微笑地说,「别在意我,你可以继续欣赏两人,我绝不是心胸狭窄之人。」
冷如霜白了他一眼,他这话岂非说自己方才气量小,不许他看姬若雪吗?冷如霜故做镇定,不以为忤地说,「有些男人表面心胸宽阔,其实是为自己的风流寻找开脱之词。这些男人视女人无物,认为她们不过是毽子,多一个少一个无关痛痒。」
水中月心中大愕,没料到冷如霜竟有此着,反将他一军。正当他思忖该如何回应此话之际,金属撞击声不绝而来,原来是北辰鹰和南宫梟两人之战揭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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