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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涨江舟 叫花猫 2713 字 7个月前

    三个小时?一无化妆师,二无能搭的衣服,她来滨江只带了几件日常穿的衣服,化妆可以自己搞定,但总不能随便套件衣服受访吧?

    姜迎没等她回话:“我就在门口,带了妆造师,衣服在送来的路上,你开门吧。”

    裴轻舟更愣了,僵硬转头看陈暮江,挤了个苦笑,想说她能不开吗?

    “怎…”么了?

    字刚出音,陈暮江被裴轻舟一手封口,听到她用气音说是姜迎在外面后,先穿起衣服。

    姜迎身后三四个化妆师,也是临时拖滨江朋友找的,不好让人多等,见人半天没回话,小声催促道:“都是女的,你要没起的话,先随便穿件衣服,反正一会儿还要换。”

    “迎姐等会儿,我正在上厕所,马上就好。”

    人有三急,姜迎挂了电话没再催。

    但裴轻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两人是在整理“作案”现场。

    半桶纸,陈暮江递给裴轻舟看,给人又看脸红了,裴轻舟拿着放进洗手间,换好垃圾袋,清除掉屋里一切可能被怀疑的痕迹。

    整理好,裴轻舟想起来还有个陈暮江没清理。

    直接跟姜迎碰面,怎么解释是个问题。

    凌晨五点陈暮江找她谈工作?听起来都离谱。

    谁给人打工打到这种地步。

    最后开口说:“你藏洗手间,还是客卧?”

    酒店套房,一间主卧一间客卧,化妆师一般会选在主卧化妆,化妆镜大,梳妆台位置也方便,裴轻舟知道这个不成文的规矩,但陈暮江不知道。

    问得算给了选择,也不算,她们在主卧,就这么藏洗手间,其实挺危险的。

    陈暮江听话笑了,虽然知道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想笑。

    几分钟前还拉着她要靠身上讲电话,这就要搞“金屋藏娇”了。

    而且,她是陈暮江,是不怎么出席活动露脸的陈暮江,然而现在要被人藏了,想见她的网友不知道会怎么想。

    “裴轻舟,能让我这么委屈的人怕是只有你了。”

    含笑说完,陈暮江理起头发,卷发被委屈地盘成团,不愿委屈的长颈大方露出,高贵且优雅的步子迈进向厕所。

    然后裴轻舟忍不住提醒:“其实客卧会更好些,你要不……?”

    “为什么客卧更好些?”陈暮江停步理着衣服问。

    “因为一会儿是在这儿化妆。”

    陈暮江懂了,但不想顺她意,已经委屈了,也不能只有自己心理受损。

    勾唇笑笑说:“那我可不管,被发现的话,你自己圆。”

    “陈暮江……!”

    裴轻舟看着人关门,略有怒气地叫了句,听到手机又在响,接起去开门。

    确实全是女的化妆师,还都挺好看,裴轻舟一个一个对着颔首笑笑,礼貌至极。

    毕竟等了挺长时间。

    姜迎可不会被糊弄,推门而入:“吃坏肚子了?这么久开门,明天发布会可别出什么意外,今天吃东西注意点。”

    “没,就是肚子不舒服。”

    姜迎没再缠问,看眼时间,示意化妆师们可以开始了。

    四个化妆师列成一排,被裴轻舟引进主卧,姜迎跟着一起进去后,才注意到裴轻舟头发有些乱,裹着浴袍,仔细看看,像是脸都没洗。

    “没洗漱呢吧?刚好趁着她们摆东西你去洗漱下,回来上妆。”

    洗漱要去洗手间,梳妆台斜对着洗手间,姜迎站在正对洗手间的位置。

    裴轻舟扫量扫量,得引姜迎挪挪身,便问:“迎姐,那个衣服还待会儿送来?”

    “不待会儿吧,我去打个电话问问。”姜迎拿着电话出主卧。

    衣服是姜迎还没到滨江时,让韩诚一小时前去取的,这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人还没信。

    按理说应该很快的。

    戴眼镜的化妆师看裴轻舟站那儿看着门口不动身,提醒道:“江舟老师,你去洗吧,我们这边马上就好。”

    “喔,好,麻烦你们了。”

    洗手间空间大,陈暮江听着外面的声音,不发声地简单梳洗下,顺便给郭志发微信对了下发布会的流程  问问人到滨江没,听到裴轻舟要进来洗漱后,站到墙侧。

    门把拧动,小心开门,确认身后化妆师的视线,再确认里面人不会暴露,门开三分之一,抬脚挤进去。

    陈暮江靠墙看裴轻舟关好门,拉人到怀里,裴轻舟以为陈暮江又要亲自己紧张缩起身。

    “姜迎一会儿就回来,我得快点洗。”用得气音,说得很快,手抵着陈暮江的肩。

    如临大敌。

    本来没想亲的,就是想吓吓,看裴轻舟抗拒得像有所归属的小猫,征服欲被激出来,变得很想亲。

    舌尖抵了抵上颚,忍住,陈暮江放开她,迭臂至胸前。

    “洗吧。”

    手离肩,裴轻舟扭头看看,又转头看陈暮江。

    “我想上厕所。”

    “你上。”正对马桶地说。

    说完,陈暮江又觉得这个字眼耳熟,悄摸在心里变成——你上我上?

    “你看着我怎么上啊?”单纯疑惑,略带气音的嘶吼。

    两个人挤洗手间,一下变小了,马桶的位置就算是余光也能看到。

    但陈暮江说:“不就是正看着才有感觉吗?”

    十分不正经地冲裴轻舟挑了挑眉梢,眼神像是把人里外剥开看了八百遍。

    裴轻舟懂了。

    狠狠懂了。

    她咩一眼,略带羞涩地咬咬唇,说:“我怕你受不了。”

    各种意义上的受不了。

    怕陈暮江…受不了她极尽相缠逢迎取悦的媚态,又或是,受不了她粗野鄙俗的出恭之态。

    “那确实,”停顿,耐心点明意思:“不太能承受得住。”

    “陈暮江,你能换个地儿说那几个字吗?”

    她实在不想今后上个厕所脑子里只有“上”字。

    “那我出去?”

    明明可以转身的。

    被拖问得有点急,裴轻舟挪身到马桶旁,只说:“你转过去。”

    她真的要上厕所了。

    看出来了,她很急,陈暮江点着头无声“哦”一下,拖着手肘利索转身。

    墙是白的,脑子是空白的。

    不过一步距离,没人说话,水声真切,响一会儿,停三秒,“咕咚”一下,水阀开了。

    -

    关掉水阀,姜迎从客卧出来,才接到韩诚拨回来的电话,说是堵车了。

    看时间,快六点,这个点儿会堵车?

    带着困惑回主卧,姜迎发现化妆师干巴巴都等着,看眼洗手间,来了新困惑。

    印象里,裴轻舟洗漱并不慢的,接打电话前后少说也有十分钟,何况她去客卧上了个厕所。

    前所未有的慢。

    “准备好了?”姜迎边问化妆师们,边往洗手间方向走。

    “好了。”齐齐点头应话。

    敲门三下,有声了。

    “马上——”裴轻舟怕人进来,手锁住门把,声音朝内应话。

    陈暮江手搭洗漱台,一脸无所谓地看她,小声问:“这么怕姜迎?”知道?

    “怕毁你声誉。”

    声誉?

    哪种声誉?

    是选角公正,还是男女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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