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新气象,这句话果然要到桃花开的时候才有实感。
在这个春天两人忙得像筑巢的家燕,换工作忙晋升,渐渐台式旁有了新笔记本电脑,外科图谱挨着艺术人体解剖,论文、课本在家里越堆越多,不知不觉便占据书房一隅。
江医生那些在外流浪的证件纷纷回家,为此方清樾专门买了个文件收纳包,布制品厚度五厘米,可以一页页翻看,这样她的学历证书、市民卡和她的护照,挤挤挨挨更像一个家庭。
隔天货到了,晚上她冒着雨取快递,顺手从快递柜里拿来一个包裹。
方宝宝拎着那迭麻绳,在卧室门口抖了抖,“你买这个干什么?”
江澜正在吹头发,噪音让她延迟两秒才抬眼,“哎?”
热风呼着呆毛竖起,她边喊边比划,“不可以嘛?”
声音过分无辜,就好像问为什么不能色色,方清樾一下被堵卡壳……也不是不可以,她咬咬唇小声问:“你会么?”
声音太小了,两个人张嘴闭嘴鸡同鸭讲,等关掉吹风机,方清樾终于听到这位叁好学生的优秀发言,“不难吧,一会儿我看看商家发的那什么小视频……”
怎么还有小视频……现在的电商行业卷得辛苦……方清樾死盯着手中的绳尾,入门绳还算柔软光滑,可见好好保养过,温柔点大概不会很痛,她屏气片刻,跨坐在女人腿上,“如果你想……我会一点点……”
江澜正要把女朋友搂怀里使劲揉,这下懵圈地卡在半截,“真的假的。”
这是可以说的吗——大概是不能的,最好不要和现任谈初吻初夜和性经历,方清樾大腿贴紧小腿,屁股不安地靠在江澜膝盖上,她像犯了错似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
谁知某人消化了一会儿,还是满脸震惊加痛心,“宝宝,原来是我影响你发挥了吗?”
“……”
“是滴蜡还是热塑胶,拍拍还是捆绑,怎么调教比较合心意,你快——”
来字还没说完,方清樾就直起身子,把人捂住嘴按倒在床上。
两人贴得近,一个脸通红,也不知是害羞还是生气;另一个眉眼微微弯起,藏着小小的愉悦,可见对逗她这件事甚是开心。
被这样注视着,方清樾塌下背来,郁闷道:“你怎么什么都乱讲。”
“bdsm也还好吧。”江澜舔她手指,牙齿轻咬。
“那也有变态。”不搞清楚哪有随便玩的。
“嗯,能忍大半年真不愧是大变态,那还能怎么办,我已经这么喜欢你了。”
她哈哈笑出声,伸出胳膊来双手虚握,手腕并在一起,这种警匪游戏里“警察同志我自首”的动作,放在此时此地乖顺地邀人玩弄,方清樾的脑子跟着空了一秒。
太坏了,她想。
“所以还玩不玩啦。”
女人用脑袋拱她肩窝,末尾缀着小声的鼻音。
方清樾单手撑在上方,她抚摸爱人的唇瓣,那双眼眸抬起,逆着光也有明媚的聚点,拇指滑过唇角笑出的梨涡,从脸颊到脖颈,浴衣一扯就松落下来,从肩角到双乳,奶白的肌肤擦过乳液,热烈的身体如同解开禁锢,很快与她纠缠。
绳圈套上颈,第一个绳结埋在锁骨正中,和锁骨链的心形吊坠随着呼吸起伏,第二个结在两乳间,第叁个结在腰——明明只是一条绳子上简单的几个结,真正烙在肉体上便像活了一样,绳子从腿间穿过,摩挲阴核,自阴道口臀沟到背后,又不慌不忙地穿回颈圈。
女人侧躺在床上,像铺开的一朵睡莲,随着绳子收紧,她蜷起脚趾,但还是顺着拉扯直起上身,软趴趴地靠在清樾肩膀上,任由绳索从背后绕到胸前,在第二个扣上织成菱形,乳房被勒进网格,软肉鼓囊囊,两点殷红可怜巴巴地挺立着。
难耐不断累加,麻绳粗粝的触觉让她颤抖,最终绕过跨前最后一个绳结,江澜心领神会,双手背过去,于是粗犷的笔墨在她这张细宣纸上蹂躏,落下最后一个句号。
她滚落在床上,像放置的一件艺术品,但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不算绳艺精湛,绳子没勒进肉里,也没绑腿,要知道龟甲常常和驷马套用,能把人折磨得在床上哭,清樾俯下身,她小心翼翼吻江澜的唇。
“说个安全词。”
“阿瓦达啃大瓜。”
“……这位黑巫师,”方清樾开始脑壳儿疼了,她任劳任怨到叹气,在那拍人屁股,“正经点。”
还能怎么正经啊,江澜笑出声,伸出舌热烈地回吻她,因为被绑更像只莽撞着投人怀抱的小狗。
她咬着耳朵问:“那你想上我吗?”
小朋友紧绷的表情垮掉,她抱住江澜,手指摸着背后微潮的卷发梢,“不能这么说。”
她想起来刚才拿绳子掉出来的一堆赠品,乳夹、口球、散鞭、蜡烛。这是很危险的事情,流程里承受方的试探、忤逆,不小心的勾引很可能换来极限的对待,哭喊流泪受伤,直到从嘴里榨出安全词为止——她心事重重,想到这又走神想到啃大瓜,苦闷散开又有点想笑。
她莫名觉得这是场很普通的,完全不需要多想的做爱。
是的,放轻松一点。
她迭好被子,扶江澜趴下,被子块有高度,不会让人太辛苦。
江澜上身陷进被子里,因为跪着,绳子的牵动让她微微弓腰,水液打湿绳子,随着战栗慢慢濡湿大腿,清樾掐住她的臀肉,拇指掰开阴唇,小穴畏缩了一下,又大方地挤出更多蜜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