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抿了一口温茶,淡淡道:“她应该在讲故事吧。”
小家伙所图不小!
其他人:……
……
五月,魁州地界各大书店突然多了一些奇怪的书,《女侠客》、《女宰辅》、《女状元》、《医女传》、《商女传》……并且酒楼客栈的说书人也开始说起这个,别说,还挺受大家喜欢的。
有不少人见相关话本便宜,就带回家看,扉页除了名字,还有一句话: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不胜荣幸。
世间女子千千万,总有一些人觉醒,并且能靠自己的能力活出精彩。
这些话本传出去后,不少老学究、酸儒大呼“荒谬!”、“岂有此理!”,向官府举报,要让他们封杀这些话本,不让那些说书人传播这些东西,担心扰乱女子心智。
虞汐璇对于外界的反应暂时没空搭理,她目前正在忙另外一件事,过段时间她让人培育的良种稻就要成熟,大概在七月下旬成熟,没有良种就是有金坷垃也不管用,奈何她对于生物学的知识只是高考的那些知识点,忙了十多年,才有结果。
不过早些年一直让人从海外寻找农作物,目前已经找到玉米和红薯、土豆了,至今已经试验了两年,她让人将实验栽种的所有过程都记录下来,确定即使换了时空,这些作物还是能适应东乾这边的土地。
现在时间太短,得到的数据较少,若是有更多的时间和地方,她能得到更加准确的数据。
在忙完这些事后,虞汐璇就彻底放松了,继续加大力度宣传那些话本内容,尤其乔紫凝旗下的工坊,每次吃饭休息时,都有说书人讲这些故事给大家放松心情。
平时这些人不是听才子佳人,就是家长里短,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容,大多很感兴趣,也有人学着话本里的行为,稍微对家人强硬了一些,得到了实惠后,就听得更加认真了。
乔紫凝听闻虞廿在自己的工坊让人传播这些后,初时还有些担心他会教些不好的,后来听了内容后,就更加担心了。
普通女子哪能做到虞廿话本中的那些行为,不说女子,就是大多平民也都在为衣食而忙忙碌碌,女子的权利就更小,虞廿在工坊里宣扬这些奢望,只能让那些女子更加痛苦。
虞汐璇收到乔紫凝的信,不可否认她说的有道理,可是现在工坊女工的地位在改变,其他事情也应该随之改变,对于乔紫凝的担心,虞汐璇回复她不用担心,这只是开始。
“开始?”乔紫凝眉间蹙起,她真是不懂了。
……
八月底,这些话本的内容在大力营销下,已经传遍整个东乾,甚至还传到了西陵,有人喜欢,有人抨击,有人觉得悬浮,有人指责这些东西会让女子不安分,总之有讨论才有热度,这把火一直烧到京城,终于呈上了宣武帝的龙案上。
有官员抨击这些书籍都是邪书,请朝廷将所有的邪恶话本全部销毁,同时列为禁书,而且不止一家上奏,接连四五家都这样写了。
宣武帝皱眉:“这些官员上奏说话就不能说清楚吗?只是一些话本就说的好像亡国了一般,是什么内容也没写,就要求朕”
旁边的郭总管眉心微跳,满脸陪笑,“陛下说笑了。”
也只有陛下有胆子将“亡国”挂在嘴边了。
宣武帝将折子扔到一旁,招手示意郭总管靠过来。
郭总管:“陛下?”
宣武帝:“你让人给朕将这个《商女传》、《女状元》、《女宰辅》都买回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洪水猛兽。”
郭总管连连点头,“奴才遵命!”
……
这些书本来就在京城畅销,郭总管也没费多少工夫,就将全部都集齐了。
宣武帝看着面前数十本书,有些诧异道:“这么多?”
郭总管:“听说还在写呢,每月都有新东西。”
宣武帝随手打开一本《女状元》看了一下,文字白话,通俗易懂,不过一个时辰就将所有东西都看完了,他捏着下颚,一脸高深莫测:“郭林,你说这话本是不是影射严泉?”
严泉是宣武二十四年的探花,长得颇为貌美,在朝堂中一直有美名,以前确实有人怀疑他是女的,后来大家一起泡澡后,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郭总管听得脸皮直跳,“陛下不要开玩笑了,严大人可是堂堂男儿身,这是朝野上下都知道的。”
再说严大人也没有替父伸冤,人家两父子都好好的,比较出格的也只是严泉下朝后揍了一名造谣中伤他父亲的御史,还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
宣武帝摇头叹息:“这些人写书怎么不结合实际呢。”
郭总管:“陛下,依奴才看,这话本真的和实际没关系,估摸着是有人胡编乱造的。”
“这可不是胡编乱造,你看看这些话本中的小女子,一个个的,可比一些男子还要优秀,怪不得那些御史火急火燎的。”宣武帝没再看剩下的内容,他也能猜的差不多。
郭总管:“只是民间一时兴起的通俗读物,应该不必担心吧。”
宣武帝笑了笑,示意他先下去。
……
第二天上朝,宣武帝从后殿走出来,在众人高呼万岁中,坐上了宝座。
近些日子朝堂内外并无其他事情,各部官员上奏完自己的工作后,接下来就是君臣愉快聊天时间。
正当大家打算今日就这样摸鱼渡过时,忽然宋御史站了出来,高声道:“臣有本奏!”
众臣一下子清醒了,这个宋御史平日在御史台是透明人,平日不见他说话,今天看他的架势,是扒拉出东西了,不知道朝中谁要遭殃了。
宣武帝微微挑眉,“有何事?”
宋御史深吸一口气,大声道:“臣近日发现一件大事,若是处理不好,可能危害到东乾的国本,不亚于谋朝篡位。”
众人窃窃私语,看宋御史那模样,不会真的发现了大鱼吧。
宣武帝:“大事小事由朕来判断,不是卿说的,不用这般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