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而且是胎穿,这意味着我要接受数十年违背社会主义理论的教育,而且这里还不是单纯的古代,是一本集齐了,架空、甜宠、病娇、黑化、重生可谓是五毒俱全的古代言情小说。
人物们平常说话都是这会子,小蹄子,大胆贱婢这类的词,动不动嫡出庶出,仔细你的皮,但凡男女主出场必然是要占用半章的笔墨来描述他们的长相和穿着,女主八九岁就艳压群芳,跑龙套的炮灰贵公子们一见她就走不动道,哈喇子流的和瀑布似的,确定他们不是恋童癖么?
还有男主常年一个冷峻的表情,眼神时常复杂又深邃再加点阴鸷,嘴角的笑动不动就转瞬即逝,你搁这儿川剧变脸呢?假笑男孩都干不过你。
偏偏这样的人设,身边总有些长得特别好看家室也好的小姑娘追赶,一见着他就化身为狂蜂浪蝶,啊,哥哥,哥哥,我爱你,我愿意为你抛家舍业,为哥哥生儿育女,无论是多么良善的本性,只要一看见女主站在男主身边,立马变得心思阴毒。
肯定要勾引我们哥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怎么能配得上我们哥哥。
哦,我实在受够了,这本书的作者绝对是内娱塌房的一把好手。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打定主意,我一定不会和男女主扯上关系的。
你以为我穿越成了家室很好的恶毒女炮灰,准备凡事躲着男女主,然后逃掉自己原定的悲惨命运,但是不小心引起了男主的注意,最后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被他掐着腰亲?
要不然是做一条躺平的咸鱼,整天吃吃喝喝,随手救了个小乞丐,对他千般万般的好,之后他摇身一变,恢复他不是世子就是太子的身份,人前牛逼哄哄,人后红着眼喊你姐姐?
你把我的命运想的过于富丽堂皇了。
看到这个亭台水榭应有尽有的山庄了么?相信你一眼就能看到那个凉亭里坐着几位金尊玉贵的小姐,其中一位十指纤纤,打发下人从厨房端个甜汤来。
你以为我在其中么?不不不,请跟着那位婢女,她穿过了曲折的游廊,缤纷的花园,最后推开厨房的门。
专责做甜品糕点的是位清秀的女子,她有一双细长的美目,同时手艺也是一等一的好。
婢女吩咐她几句,便坐在一旁,等着她熬汤。
你以为我是那位心灵手巧的厨娘?不,你还是没有体会到系统的恶意。
请你稍微降低一下视线,看到灶台口蹲着的那个小孩了么?就那个蓬头垢面瘦的跟个柴火棍似的女孩。
那就是我,一个九岁的烧火丫头。
初初穿来的时候,我以为这里是古代,已经做好被吃人的封建社会荼毒的准备,但等我长到九岁,那个下线已久的系统,滚来和我说,是时候掀开我波澜壮阔的人生了,我当即大喜,难道我是某个大户人家失散的女儿,他们要接我回去了?
结果他无情而冰冷地告诉我,我就是个平头老百姓,但是我的任务非常崇高,我要找到未来掀起纷争的大反派,把他变成一个连蚂蚁都不敢踩的大圣人,以此来挽救即将破碎的山河。
我十分无语,不就一本破书么?还给你整出家国情怀来了。
大圣人?怎么个大法,怎么个圣法?最好让他顿悟成得道高僧吗?
我当场来了逆反情绪,凭什么听他的,所以问他,要是任务失败怎么办?
他说:“若是失败,就会一直留在这里,为奴为婢。”
哦,天呐,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这里没WIFI没电脑,关键我还是个穷鬼,连好吃的也吃不上,这个惩罚真是戳中了我的要害。
所以我怂了,刚想筹划一下怎么去找那个比我小两岁的大反派,我就被卖到了栖霞山庄,成了个专职烧火的丫头。
我现在连人身自由都没了,如何去找任务对象?所以我问系统,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沉默良久,说:“这是宿主的任务,我不会干涉,也不会出谋划策。”
我冷笑一声,直说你智商不行不就得了,装什么大瓣蒜呢?!
栖霞山庄是千思阁名下的产业,里面住着阁主的家眷。千思阁是做情报行业的,信息网络覆盖整个朝野,放在现代就是垄断企业,但它数百年来屹立不倒,除了业务过硬之外,还因为历任阁主从不掺和朝堂上的事,只是贩卖消息闷声发大财,这才保全了自身。
今天是少主挑影卫的日子,往往要选数百人,严加训练,以此来观察每个人的强项,身手好的被挑中保护少主,心眼活的派出去做暗桩,也就是卧底。
继承人要从小培养自己的心腹,这是千思阁的传统,这等听起来就高端的选拔,自然没我什么事,但我怎么能放弃外出的机会呢?
家奴没有主人的允许,是不能出门的,只有被选成暗桩才能名正言顺地留在外面。
所以我借了一身还算体面的衣服,洗脸梳头,捯饬了一番,然后在镜子里看到自己面黄肌瘦的模样。
看来玉雪可爱,一笑抿出两个小梨涡,这样的团宠娇气包路线我是不能够了。
只能靠实力,这几天劈柴我还是有膀子力气的。
我急匆匆地跑到练武场,但练武场乌压压全是人,男的膀大腰圆,或者玉树临风,女的有容貌娇美的,身材高挑的,反观我,我是个什么类型呢?营养不良型吧。
但我可不会轻言放弃,毕竟我别的不会,做白日梦做的炉火纯青,万一呢?万一我就是那个被选召的孩子呢?
因为我来的晚,等到最后,少主已经选出了叁四百人,名额差不多够了,所以除非让他眼前一亮,要不留下来的概率很低。
但很幸运的是,我就是那个让少主眼前一亮的人。
因为早上我只喝了一碗白粥,这会饿的直冒酸水,头也发昏,等到轮我上前的时候,我一迈步,啪嗒,像只软脚虾似地跪在了地上。
我抬起头,向少主道歉,但少主看见我竟然笑了,而且笑出了猪叫,在他周围伺候的漂亮姐姐们也一个个笑得小脸通红。
“给她拿个镜子瞧瞧。”少主说。
然后我就看到了自己的尊容,两条眉毛又粗又黑还连在了一起,不光如此,脸蛋上涂着很大的两坨胭脂,鼻子被点了黑点。
我说怎么刚才排队的时候,我周围的人都盯着我看。
我略略思索,就明白了症结所在,早上我洗过脸,想找阿花拿点香膏擦擦,结果她自告奋勇地要给我画妆,因为她是我的朋友,我很信任她,再加上快迟到了,所以画好之后直接奔练武场而去,连镜子都没照。
这个小女孩竟然害我!
“叫什么名字?”椅子上端坐的少主问我。
“许久。”
说起这个名字也很有槽点,因为我娘生我用了很长时间,所以我叫许久,那要是我爹正好吐了口唾沫,那我是不是就叫许配了?
“多大了?”
“九岁。”
“会些什么?”
“砍柴烧火。”
然后我听见少主又笑了,笑笑笑,就知道笑,春晚的气氛组咋不请你去呢。
“你只会砍柴烧火,怎么能当我的影卫?”
“回少主,小的可以学,小的学东西很快。”我拱手表忠心说。
这倒是真的,上大学时候跳健美操,我学的可快了。
“小的还会些拳脚功夫。”
说罢我就把大一时的太极拳给少主展示了一番,他看完后侧头示意身边的小厮。小厮上前半步,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和少主说悄悄话,“这个孩子看着可乐,留下给少主做个消遣也好。”
少主勉为其难地点点头道:“那就留下吧。”
之后,我就成了最后一位被选成影卫预备队的人。
愿望竟然成真了,我晕乎乎地回到厨房,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感谢谁,是感谢阿花的手艺,还是感谢大学的体育课呢?
总归不会感谢少主的,他长的细皮嫩肉的,家里还有钱,据说写的一手锦绣文章,好处全让他占了,瞧着就倒胃口,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嫉妒心很强的小人。
自那天后,我就开始了影卫的训练,摆脱了烧火的命运。
不得不说,这里的伙食还不错,我皮包骨头的身体长了些肉,个子也长高不少,等我十一岁的时候已经和十叁岁的少主一样高了。
原因无他,这个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小屁孩他挑食。那天他来到练武场里让我回话,问我最近学的怎么样,我答学的还可以,现在暗器甩的很顺手。
然后我直起身来,他就发现我和他一样高了,当时那个脸黑的呀,活像我杀了他爹。
这能怨我么?应该怨他家的基因呀,他爹就不高,据说他爷爷也不高。
我幸灾乐祸地想,照这样下去他说不准都长不到一米七。
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这个严峻的问题,打算好好吃饭,但是一旦饭菜都端上来,他就歇菜了,筷子怎么也伸不到碗里,最后只喝碗汤便罢。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于是少主身边伺候的大丫鬟找到了我,让我一日叁餐陪少主用饭,想着两个差不多年纪的人一起吃饭会好一些。
我可不愿意去,少主的规矩可大了,说不准连喝汤都不让发出声音,万一我惹他不高兴,他把我赶出预备队怎么办?
见我不情愿,大丫鬟又拿出少主来压我,“这是少主的意思,若是他高兴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好处?没有坏处我就谢天谢地了。
但是能怎么办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于是我每天从宿舍走到少主的院子里,和他一起吃饭,一开始他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但见我喝下了一碗红豆圆子粥,又吃了叁枚金丝枣卷,一碟酱菜之后,他开始咽口水,示意丫鬟给他夹和我一样的东西。
我吃饭很快,少主也不甘示弱,最后我满足地舔了舔嘴角,他吃的满头大汗。
我拱手请辞,少主抬手让我退下,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竟然觉得有些满足。
若说早饭是清淡雅致,那么午饭可以说是山珍海味摆了一桌,我盯着碗碟看直了眼睛,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呀,而坐在我对面的少主,在我眼里越发面目狰狞,每日对着这样的饭菜都觉得不香,他还想上天参加王母娘娘的蟠桃宴呀。
可给他能的!
我压制着心里的酸意坐下,等着少主动筷子,但少主却让我先吃,我毫不犹豫地叨了一块东坡肉,吃的满嘴流油。
闲暇时抬头看了少主一眼,发现他也吃东坡肉,但嘴角却没粘上酱汁,之后我吃什么,他就吃什么,还吃的和我一样多。
这个学人精。
刚开始我还顾忌点颜面,不好吃太多,但现在,哼哼,薅地主羊毛当然不能手下留情。
于是我吃撑了,少主也吃撑了,哼哼着要看大夫,我则云淡风轻地背手回到宿舍,条件不行还要学我,你不生病谁生病。
一直过着这样一般无二的胡吃海塞生活,我和少主的身高差距也很是胶着,直到十六岁的时候,我的长势慢了下来,而少主却没停下,每过一个月就和我比划个头,看到我和他的差距越来越大,眉眼间很是得色。
切,也不就是一米七多么,有什么好骄傲的。
个头长的慢,体重倒是噌噌地涨,我捏着肚子上的肉,满脸愁苦,为什么别的穿越人士干吃不胖,我还要受减肥的苦,这就是炮灰的宿命吗?
所以我找了根绳子开始跳绳,第二天晚上少主就得知了这个消息,看着我的绳子跃跃欲试,无奈我只好又找了一根,和他一起跳。
这直接导致他的个子越来越高,我很是恼火,这就好比别人借了你的笔记复习,却比你考的好。
学人精,请你独立行走。
很快就要考核了,这一次就要决定谁能成为少主身边的影卫,谁又被派出去做暗桩,一开始我是学暗器的,但去年师父忽然给我换了武器,让我练剑,但我显然更适合学暗器,剑法总是记不到脑子里。
少主得知了我的窘迫,日复一日地看热闹,每天都坐在凉亭里看我练剑,脸上还挂着笑,一瞧就是嘲讽的微笑,他做人就不能厚道些么?
但是我休息的时候他又来装模作样,给我手帕让我擦汗,擦完又拿回去,就一个手帕而已,不能送给我么,小气。
或许是嫌我污到他的眼了,他有时会亲自教我,握着我的手出剑、后撤、挽剑花。
看来是连先生都不愿意教我了,所以他为什么忽然让我学剑呢?真是没有战略眼光。
练完剑之后,少主带我回屋吃饭,现在我不再坐他对面了,而是坐他手边,因为这样给他夹菜方便。
要不说这地主阶级就是会使唤人呢,他那两个胳膊又不是废了,非要我给他夹菜,嘴上沾了油还得我给他擦掉。
我怀疑以后就得我喂他吃饭了,太可怕了,考核快来吧,我要远离这个娇气的男人。
而且这几天他不知道怎么了,饭也不好好吃,就知道看着我,说话还轻声细语的,手指头捏着我的头发打转。
一瞧就是要麻痹我,自己不想长胖,所以看我吃来代理满足,把肉都摆在我手边,这个蛇蝎心肠的男人。
六月初一,是考核的日子,阁主专门从外面回来监督,毕竟是为了儿子的安危,还有阁内以后的发展,必然不能马虎。
阁内规定,考核时各显身手,但是不能害人性命,我的剑法实在不行,所以又换了暗器,才侥幸胜比败多,我估摸着是个中等成绩,绝对够不上前二十名。
所以在阿青宣布贴身影卫名单时,我几乎是惊呆了,为什么我是第十九名?
而且我胜了叁百七十五场?我满打满算才赢了二百四十七场,开什么玩笑,我于是大声质问,“阿青掌事,我只赢了二百四十七场,绝没有赢那么多,请再次核查。”
这一声惊动了阁主,他叫来裁判仔细核查,才问出实情,有好几位昨晚吃酒吃糊涂了,写错了胜方和败方。
不光我不信,阁主更不信,正要怀疑我是不是别的地方派来的细作时,少主走过来,看了我一眼,又对阁主说:“父亲,我有话要说。”
再后来他们就回了屋子里,说的什么我一句没听清。
反正我的成绩还是回到了第二百一十九名,被派去云中赵家做暗桩。
少主自那天后就很少出现在我面前,阿花说他被禁足了,但具体为什么,没人知道。
这时久违了的系统又滚出来,说:“恭喜宿主,书里最大的反派就是赵家的小公子,赵朔。”
哦吼,我的人生终于顺利了一次。
距离赵家事变还有一年的时间,我准备变装为赵朔的武师父,教他做人的道理。
你问我为什么不做文师父?那还不是因为我也没什么文化嘛,十四岁时少主才开始教我练字,背文章,再加上我是个工科学生,让我解个数学题说不准还记得,文学素养那可是比白毛女家的余粮还少。
临走前一天晚上,少主站在我的单人宿舍窗外,我被人影吓了一跳,推门出去才发现是他,他看着瘦了点,下巴更尖了,眼下多了两团青黑。
手里拿着一个荷包递给我,我打开一看有五千两的银票,还有好多金瓜子。
往常逢年过节他也会送我金瓜子还有首饰,但没有一次出手这么大方。
“少主,是要我转交给谁么?”我问。
他顿了一下,翻了我一眼,“给你的,你敢转交给别人。”
“不敢,不敢。”钱是我的,怎么会转交给别人。
“云中很远,你要不要换个地方?”他说。
这一定是在考验我,我一旦嫌远说不准他就以我心志不坚难当大任为由头,把我押回厨房烧火。
那我能着了他的道?我当即一拍胸脯说:“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我愿做搜集情报路上的一颗楔钉榫,为阁内贡献力量。”
却见他好似不信,又问:“那你没有什么牵挂的人么?”
“没有,小的心无旁骛,一生只为千思阁谋福利,图发展。”
果不其然,少主被我的决心感动,后撤半步,咬牙夸奖我说:“你……你好的很。”
那是自然,我现在有钱又有自由,天高海阔的,哪里不好呢?
等少主走后,我拿起荷包细看,发现上面绣了个景字,哦对了,少主叫江景明,果然他这个小气鬼,还打算把荷包要回去,不然怎么还绣了自己的名字。
而且歪歪扭扭的,说不准还是自己绣的,想想少主捏着绣花针对着油灯穿针引线,我就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噫,他爱好真独特。
来云中之后,我便扮做一个二十岁的男子,入府教赵朔武艺。
赵朔今年十四岁,很受家里的宠爱,所以疏于运动,是个小胖墩,我一当上他的武师父,就开始控制他的饮食,每天拉他跑步锻炼,叁个月过去瘦了一大圈,隐隐可以看出是个帅气的小伙子。
他一开始还不愿意减肥,跑一百米就喊累,我便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看看你肚子上的肉,寻常小郎君的衣服,你都穿不上,那天逛街那身骑装多好看,有你的尺寸么?别的小郎君骑马打马球,你要是去骑,马都被你压趴下了。”
说完之后,我又把他拉到镜子前面,“你看看你,再看看我,有差别么?”
他仔细瞧了又瞧,小心翼翼地说:“我比师父长的威风?”
我翻了他一眼,戳戳他的双下巴,“脖子,脖子,你看你有脖子吗?”
好像还真没有,赵朔却不以为然,没有就没有吧,祖母说肥头大耳没脖子叫有福气。
我见他还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便用择偶这事来刺激他,“你都十四了,再过一两年就该说亲了,你长的这么胖,那些长的好看的世家姑娘愿意和你成亲么?”
“你再想想,云中名头最大的小郎君是谁?他胖不胖,有没有脖子?”
云中名气最大的是齐叁郎,不光人瘦,个子还比他高,赵朔罕见地自卑了,接受了我接下来对他的魔鬼训练。
有时他练的脾气上来了,瘫在地上讽刺我,“许师父你长的那么瘦,都二十岁了还不是没姑娘嫁给你。”
“我和你能一样么?我是家里穷,娶不上媳妇。”
看我满脸通红地否认,赵朔忽然觉得愧疚,他不该拿我的伤心事来刺激我的,这样不是个好孩子,于是他说,“没事,许师父,就算你娶不上媳妇,没有孩子,以后我给你养老送终。”
我可真是谢谢你哦。
来云中两月,我一直兢兢业业地教导赵朔,同时还要打探消息,连赵老爷的小妾屁股上有一颗红痣我都知道。
每过十天我都要去茶楼送消息,我的上峰有时会给我派任务,但今天他竟然领我去了青楼,因为他以为我真的是个男的。
虽然手边的小娘子溜光水滑的,但我也不是那种不正经的人,于是我摸了摸她的脸蛋,夸她皮肤好光滑。
她娇羞地给我斟了杯酒,又含了颗葡萄要喂我,这这这,我可不能接呀。
虽然我喜欢和美女贴贴,但嘴对嘴什么的,有些过于刺激了。
正此时,一个过于熟悉的身影走到了我们这桌,我定睛一看,少主!
当时我就要自证清白,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公款吃喝呀,都是上峰强迫我来的。
可那个上峰去找鸨妈打探消息去了,我百口莫辩,只能任由少主让手下人把那位姑娘架了出去,然后他捏住了我的后脖颈。
“阿久在云中倒是过得逍遥,连花楼都来了。”
“我没有,我不是,我错了……”实在是少主的眼锋过于锐利,我感觉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一定要找领导帮我解释,不然我会不会被扣工资,资本家最会找由头扣工资了。
后来我灰溜溜地跟着他出去,到了千思阁在云中的消息站,他住在这里。
眼看着天黑透了,快要到云中宵禁的时辰,我想回赵家,第二天一早还要监督赵朔扎马步呢。
可他却不让我走,要我亲自把赵朔的情况汇报给他。
我讲的口干舌燥,他却听的眉飞色舞,尤其是我损赵朔让他减肥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和初见我时的一模一样。
后来我又讲到赵朔说我娶不上媳妇,少主突然问了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我们暗桩,不能成家的,少主您忘了?”我回说。
到了年纪,暗桩只能和暗桩假装成亲,大难临头的时候各自飞,免得有牵挂。
对我来说,这正好,在现代我就是个不婚主义者,一辈子自己过不是挺好么?
少主脸色微红,垂下眼去,抿口茶说:“我允许你成亲。”
但我倒是没钻他的圈套,他一定又是来考验我的,于是我灵机一动反问说:“少主今年都十八了,阁主还不操心您的婚事么?”
据说阁主拿了一大沓子名门贵女的画像,让少主选,但他一个都没选,他说自己心里有人了,这辈子非她不娶,把阁主气得够呛。
我猜就是个借口,少主的眼光太高,怕是要上天娶嫦娥了。
但这些都不是我该操心的,我应该操心自己能不能把赵朔掰成一位得道高僧。
江景明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动了动嘴皮子阴阳怪气地说:“怎么不操心,他说我喜欢的那个人是块朽木,配不上我。”
“那是那是,少主岂是一般人能配上的?”
“但我觉得她和我很般配。”少主看着我,眼神黏糊糊的,我很不适应,摆手要走。
“你今天都去了花楼了,可以不回去。”他上前一步阖上门说。
但我想回去,在东家面前摸鱼被发现了,能有好果子吃吗?
果不其然他开始算账了,给我倒了一杯酒说,“尝尝,这里可比花楼的酒好喝。”
切,就知道挑我的刺,他不是都有喜欢的人了吗,还去青楼干什么?一定没干正经事,总不能是专门去逮我的吧。
不过江景明的酒确实挺好喝的,我没刹住闸,喝的眼花缭乱。
到后来听到耳边有个声音说:“阿久,你亲我一下。”
好不要脸的要求,我想都没想地要拒绝,但是侧头的时候,好像擦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我没忍住咬了一口,然后那两片软肉气势汹汹地来报仇了,压着我要咬回来,我彼时来了好胜心,怎么能认输,于是我又压回去,咬得更凶,还舔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