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道我痛失四个前夫 第43节(1 / 2)

随之游眼睛转来转去,支支吾吾道:“裴二。”

    狐狸眼便挑了眉,笑意淡了些,却仍有一番风情,“晦气。”

    随之游:“……”

    裴澹,我前夫(疑似)骂你晦气,你能不能派人杀了他。

    她一面想着,忍着内心恐慌,一面打探道:“小妖有眼不识珠,不知二位上神是?”

    “这位是阎王。”那狐狸眼公子的扇子指了指一旁面容冷淡的男人,又指了指自己,“我嘛,是阎王的好兄弟,没什么职位,你换我仲长便可。”

    完了,连姓都一样。

    随之游背后冷汗涔涔。

    仲长这个姓,她死都不会忘,当年他爬上她床“报恩”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来着?

    “我姓仲长,单字一个狸。”

    “所以,你是狐狸还是狸猫?”

    “难道就不能是狸奴?”

    再后来……

    随之游想起来证道时那凄厉的悲鸣声,身子起了一堆鸡皮疙瘩,愈发心虚。

    不行,得赶紧开溜,被发现了会出大事!

    按照他那睚眦必报乖戾不定的性子,指定是不会给她好果子吃的。

    随之游后退半步,身子有些发抖,头努力低着,“二、二位上神身份如此高贵,小妖、这、这就退下,绝不再打扰二位。”

    仲长狸的扇子支着下巴,歪头,似乎在打量她,“你姿色倒是不错,便跟我们一起走吧,反正和阎王走一块儿怪无聊的,起码带着你还能看看美色。”

    “你觉得怎么样?”仲长狸看向阎王,狐狸眼眯眯,“哦,说你无聊你不会生气吧,但是实话有什么好计较的。”

    阎王冷冷瞥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随之游,突然右眼颤动了下。

    他抚掌,竟是露了点笑,“不错,我也正好受够了。”

    第29章

    鸿蒙派内, 山水悠然,往来的白衣弟子们有条不紊地坐着自己的事情,各处偶有几名仙师席地而坐悟道调息, 亦或者带着弟子操练修行。

    飘渺的云雾绕着山头慢吞吞地挪动,御剑的弟子们结伴而行, 几只白鹤唳叫飞远。

    若是叫凡人看了, 也直呼仙修门派果然脱俗, 好一个气派。

    西华壁山山脚下,不时有些白衣弟子带领着一帮面容青涩穿着迥异的少年少女往西华壁山上走,一面介绍着门派内的情况,一面又暗中考核他们听到要攀爬此山时的表情。

    这段时间正是鸿蒙派纳新的时候,这场景倒也十分和谐可亲。

    只是没多时,一穿着白衣的弟子便御剑从横冲直撞飞向山脚,引得不少山脚下的新人们目瞪口呆。那带新的内门弟子一时间也皱眉, 吩咐师妹看好新弟子,便也御剑攸然飞过去。

    他大声呵斥道:“哪个长老门下的弟子?竟如此莽——”

    那人转过头, 他便立刻诧异了, 面前人乌发黑眸, 薄唇紧抿, 脸上似有三分阴翳。

    内门弟子立刻低头行礼, “鹿师——真人,是弟子眼拙冒犯了。”

    他们本就是同届弟子, 关系亲密, 他差点又口误。

    鹿淞景自然也不会计较,只是沉默点头, “没事, 是我失态。”

    师弟见他确实没生气, 便松了口气,换上了亲切些的语气问道:“师兄,你这几日看起来心情都不太好,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知这位师兄天赋极好,受长老们宠爱,但前几日他救了柳青霄回来,又跟长老们会谈后,这几日都颇有些心不在焉。

    “没什么,和长老们无关,只是——”鹿淞景顿了下,又看了看面前的师弟,换了个话题:“对了,你师傅待你如何?私下为人又如何?”

    他记得没错的话,面前的师弟正是鸿蒙派丹尊的徒孙,也是亲传弟子。

    “想来是和其他师傅没什么区别,大多时间在历练修行,偶然回宗才指点一二。”师弟虽不知他为何如此问,却也认真回答,“至于为人嘛,肯定是不像平时授课那么严肃,但却也还是有些古板,说一不二。不过对我们这些亲传弟子也极好,也会传授一些道理或炼丹的诀窍,甚至有时为我们专门淬些灵丹妙药。”

    鹿淞景“啊”了声,又说:“他会带你们做些逾矩的事情么?”

    师弟有些奇怪,“怎么会?既然为师,自然是以身作则,以德为鉴。”j

    鹿淞景道:“原来是这般。”

    师弟见他如此,有些奇怪,灵光一闪间陡然忆起百年前的事情。

    对了,鹿师兄的师父可是那位杀夫证道入了歧途的——人物。

    如今他这样伤感,莫非是前不久真被长老们斥责了却没有师门庇护?也是,自他们一起拜入鸿蒙派以来,鹿师兄的师傅便从未出现过,也没有同师所出的师兄师姐照拂,因而无论是剑或是历练亦或者各项事务都是自己一人攀着其他师门完成的。

    修仙界历来便是如此。如他们这些从凡间入修仙界的弟子,只有有了好的师门,好的宗门,好的同门便才能在这修仙界中互相汲取些温度和庇佑。哪怕日后闯出了些事端,也能多些路子。

    后来鹿师兄的师傅回到鸿蒙派,又成了婚,他还替鹿师兄开心此后之路会顺畅些,结果……

    师弟心中叹了口气,看向鹿淞景的神情便有了几分怜悯,便道:“鹿师兄,我虽不知你与——曾经那位师傅的关系如何,但我知道你那些年是如何走到现在的。你心中有道,以德报怨,豪迈潇洒。可堪称我们门派最为正直良善之人,不然不至于我们敬重你,长老们青睐有加于你,师姐师妹亦倾心于你。”

    鹿淞景不明所以,眼睛睁大了些,“师弟实在是过誉了,我做事只为问心无愧罢了,绝不敢称什么正直良善。”

    “师兄你听我讲。”师弟笑着打断他,又继续说:“我觉得你不需要你师傅的荣耀,亦不需要响亮的出身,一人独行也定然能走出自己的道。漫漫仙途,你为何要囹圄在所谓的师徒情谊或是同门情谊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