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道我痛失四个前夫 第43节(2 / 2)

    师弟说完后便看向鹿淞景,想借这番话让鹿师兄不要再介意师傅之事,却没想鹿淞景黑眸中竟浮现了几分挣扎,竟又反问道:“但若是宗门有恩于我,使我得到诸多庇佑保持修道之心之纯,若是师门有恩于我,使我得到诸多感悟精进修道之能,而我转头扬言独行,这岂不是忘恩负义,欺师灭祖?这岂能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

    师弟听完,一时语塞,只愣愣看着他。

    鹿淞景见他此番表情,又深深叹了口气,“师弟莫怪我说话直爽,只是我积郁多日,一时间失了分寸。但师弟的心意我领了。”

    师弟蹙着眉头,有了些无奈,“鹿师兄,我知你之良善,只是你若是这样想,日后定然会徒增许多苦难。”

    “修道本是修心,由心所生之苦难,万般皆缘法。”鹿淞景反而安慰起了师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届时便当作是一番历练罢,有这样的历练机会,说不定我反而还能从中了悟些什么呢。”

    师弟摇头,不再说话。

    他行礼告别,御剑离去。

    鹿淞景便也御剑,继续飞向目的地——渡界山,他奉掌门元阵子之命下凡,听闻会接神谕,有关掌门飞升之事。

    却没想,他刚下西华壁山山脚,便碰到一白衣男人。他抱着剑靠在一刻巨石上,似是小憩,黑发下冷峻的五官精雕细琢,简直是仙人之姿。

    鹿淞景定神一想,惊觉此人竟和鸿蒙派内供奉的仙君雕像一模一样。

    似乎是——已成神的剑尊谢疾!

    也就是,他的师祖?!

    莫非,这就是掌门说传达有关飞升之神谕的神?!

    鹿淞景立刻行礼跪下,“徒孙鹿淞景拜见谢疾真神!”

    谢疾慢慢睁开眼,一双黑眸如冰般毫无温度。

    但也就是这一刻!至纯至寒的神力威压铺天盖地袭来,将鹿淞景直直压在地上,几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挤碎!

    鹿淞景面色惨白,唇间溢出血腥,强忍疼痛一言不发,肩膀上沁出涔涔血液。

    谢疾淡淡道:“不过如此。”?

    他话音落下,那威压竟然再加一层,霎时间,鹿淞景耳边响起阵阵轰鸣声,眼球发红,血液上涌得他脖颈已青筋暴露。

    谢疾停了手。

    鹿淞景七窍流血,却仍抬头死死地看着他,嗓音沙哑,“徒孙不知因何冒犯真神,请真神指教。”

    谢疾没回答,道:“元阵子所说鸿蒙派将乱。”

    鹿淞景喉头喷涌出一口血,竭力想要爬起,四肢却忍不住蜷缩。他却仍嘶哑着嗓子,费力地回答,“是。”

    谢疾问:“是否和你师傅有关?”

    鹿淞景沉默不语。

    谢疾却已了然,又问:“她如今踪迹在何方?”

    鹿淞景回答:“徒孙不知。”

    谢疾扫了他一眼,却显出几分目下无尘,竟换了个话题,“方才我听见你与弟子论道。”

    鹿淞景垂眸,语气谦卑,“徒孙不过是与他谈笑罢了,怎敢称作论道。”

    “我且按照你的话问你。”谢疾话音慢条斯理,显出几分不近人情,“师门与你有恩,宗门亦与你有恩,然两者却有仇怨,你当如何自处?”

    鹿淞景通身一冷,咬牙不语,黑眸中愈发显出挣扎。突然,他不再显出谦卑之状,只抬眼直视谢疾,即便姿态狼狈一身血痕,却仍风骨不折。

    他问道:“徒孙敢问真神又如何自处?”

    谢疾摩挲剑鞘,“三千大道,吾道只系与一人,又何须于囹圄中自处?”

    鹿淞景惊觉其中之意,内心炸出来各种难以言喻之滋味。但他强压种种情绪,攥紧了拳头,一字一句道:“我道只为证五界之善、忠、义,斩恶诛邪。若为师门之罪,我绝不姑息,若宗门有错,我亦愿断。”

    谢疾眸中毫无波澜,“你做不到。”

    鹿淞景诧异地看着他,拳头攥得发白。

    谢疾又说:“执念已成,终难两全。她教过你,你没领悟。”

    他声音淡然平静,却若洪钟般震荡着鹿淞景的脑袋,却又将一切杂念摒除于外。

    一息间,谢疾身影已然消散。

    鹿淞景僵在原地。

    她……是说师傅吗?

    等等,掌门说有关飞升的神谕,谢疾是不是还没有传达?

    还是说,已经传达了,但是他却没听出来其中深意?

    鹿淞景陷入了沉思之中,心中涌现出几分迷茫,他深呼吸几口气开始调息疗伤。但没几秒,他又用手按了下肩头的伤口。

    这是许久之前——她刺出来的伤。

    归一真境内。

    阎王话音落下后,随之游便立时反应过来不对。

    等下,仲长狸刚刚是不是说,这人是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