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永蔚其实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隐藏情绪。
小学的他被妈妈歇斯底里地拉着,不顾幼小孩童肌肤羸弱不堪重握,就这样一路狠拖着,堵到一间酒店前,疯狂地砸着一扇又一扇门,不知道砸了多久,直到一扇门里探出熟悉的面庞。
房间内散发着恶心的味道,那时的他还不懂,那就是男女交媾后汁液相混杂的淫靡气息。
妈妈尖叫着冲进去,房内的人来不及穿好衣服,白花花的肉体,脂肪溢出的皱褶,下体卷曲黝黑的毛发,瘫软丑陋被包皮覆盖茎头的性器。
这就是他的父亲,这就是发育成熟的男性的身体,第一次带有如此强烈视觉冲击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而躲在床上的女人,用被子紧紧地包裹着身体,嘴里也尖声叫嚣着什么,自己的母亲拼命地拉扯着被子,似乎这样就可以掀掉他们的遮羞布。
他从缝隙中看到女人的乳房,蜷缩着抢夺被子时腰腹处的赘肉,两腿间如恶之花一般绽开的被毛发包裹着还泛着汁水的下体。
淫秽不堪又混乱,耳中充斥着怒骂,尖叫,打砸的声音,手腕隐隐作痛,他面无表情地站着,只希望这腕上的疼痛可以更加强烈一些,好把自己从这荒诞不经的梦中拉回现实。
但他就在现实之中。
自那之后,父母的关系降到冰点,父亲也索性不再遮掩,甚至将情人带回家中。
母亲先是哭啊,闹啊,试图挽回,然后争执,辱骂,开始争夺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后双方彻底撕破脸,一刀两断,母亲带他去了另外的城市,改掉了他的姓氏,彻底与父亲断了联系。
他是感谢母亲的,至少没有忍耐父亲太久。
在那段肆无忌惮的日子里,情人频繁的出入家里,这个女人长得不算美丽,但百般风情,身子丰腴,与母亲的清瘦端庄不同。
他数次看到虚掩的门后两具肉体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