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王座 第263节(2 / 2)

魔法王座 扎姆卡特 2053 字 6个月前

    他的推断错了。

    “拉夏尔!?你说他派拉夏尔?”

    城主和军务长异口同声地大喊,传达消息的法师长也掩不住困惑的表情:“千真万确,所有的渠道都指向红炎军团。”

    “这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诺因抢过文件,仔细阅读,试图找出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雷瑟克也拿过去反复研究,半晌迸出一句:“他不是想投降吧?”

    “投降?他付得起投降的代价吗?老妖婆可不是什么善心人士。”

    吉西安沉吟道:“我再叫人去搜集相关的情报。”

    “不用。”诺因咬着大拇指,心念电转,“我们这儿的情报再快也快不过老妖婆那儿,由她去伤脑筋吧。有什么阴谋也不打紧,把拉夏尔打垮就行。速度快的话,再多的阴谋也来不及实行。”

    第二百八十八章 寒潮(一)

    黑色的军靴重重踩在石板道上,溅起的雨滴打湿了雪白的长裤;浸饱了水的斗篷因为主人迅捷的步伐不断翻飞,露出鲜红的内侧;放在两旁的手神经质地握紧,指节泛白;贯穿雨幕的视线宛如实质。

    “阁下……”总参谋长用尽全力才跟上来,但一瞥见上司僵硬一如大理石雕像的侧面,就收回到嘴边的话,默默伴在她身旁。

    穿过吊桥,闯入城门,两名守卫拦住了年轻的元帅:“站住!这里是……王、王妹殿下!”

    拉克西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没有注意到她的异状,守卫慌忙收起武器,恭身道:“请稍等,我们马上通报陛下。”

    “不用了,我们自己进去就行。”抢上一步,克鲁索推开两个守卫。果然,拉克西丝扬起的手慢慢放下,一言不发地冲了进去。

    “殿下!殿下!”守卫急得直叫,但拉克西丝和克鲁索已经去的远了。

    站在大殿上,黑发元帅感到自己从未这么生气过。

    她想杀了他!

    杀了那个逼她撤军的男人!!

    正在火头上,某人不怕死的声音响起来:“拉克西丝,你回来了?”

    现任国王亚拉里特·里菲曼·德修普在侍女的搀扶下走进,瘦了一圈的脸上满是喜色:“太好了,你没事,我这两天一直在担心你!”

    “因为担心我,你叫我撤军?”拉克西丝沉声道,怒火在眼底翻滚,“你吃错药了?我又不是头一次出征!”

    “可、可是我……”

    “可是你做了个梦!?”

    “你知道啊。”亚拉里特松了口气,在宝座上坐下,“不过,我不是做了‘一个’梦,是天天做。唉,我快疯了。”

    “你是疯了!”拉克西丝嗓门陡然大了一倍,吓得亚拉里特差点滚下地,“就因为几个愚蠢的梦,你把我从前线叫回来!还把魔导光炮拿出来!!”

    “那才不是愚蠢的梦,是很可怕的梦!”以往被妹妹一吼总是缩头缩脑的亚拉里特,一反常态地和她对吼。

    诧异他的狂态,拉克西丝冷静了些:“那你叫我回来又能怎么样?把魔导光炮拿出来又能怎么样?就能不做噩梦了?”

    “这…这,我梦见你死在战场上,当然要叫你回来确认一下。至于魔导光炮,是圣职者们建议的,他们说王家的守护神,应该能保佑我不受噩梦侵扰。”

    一群白痴!怒火刹时升温,烧毁了理智。

    “你他妈的看不出这是个陷阱!?”

    “拉克西丝,你太不像话了!”亚拉里特终于板起脸,重拾兄长的威严,“女孩子家,怎么能说这种粗口,王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拉克西丝全当耳边风,用阴冷的口吻道:“那些圣职者是谁?你一一报出名字来。”

    “阁下。”克鲁索插口,“那些圣职者未必是奸细,应当是为了推卸责任。”

    被他一点,拉克西丝当即恍悟:无法解释主君连续做噩梦的原因,也无法解决,生怕遭受责罚的圣职者于是将一台武器推出来做替罪羊。

    亚拉里特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拉克西丝瞥了他一眼,这一眼包含了许多情绪,其中最深刻的是失望。她拨了拨刘海,吐出疲惫的回应:“我很累了,王兄,想回去休息。”

    “哦哦,你快去休息吧!这么大雨天赶路一定累坏了!要不要我派人送你?”

    “不用。”

    转过身,拉克西丝迈着与来时不同的沉重步伐离开了王宫。

    ******

    大雨倾盆,银丝仿佛欢快的精灵跳荡在建筑物、地面、花草树木和守卫的盔甲上,反射着火把和魔法光球的光,分外绮丽。一片暗蓝色的背景中,一道白影缓缓浮现。

    “下雨了啊……”

    澄碧的眸有些懊恼地瞅着淋湿的衣裳,“幸好我没有关节炎。”

    “什么人?”一个守卫发出喝问,手持长戟冲过来,却没有刺下去。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像是贵族的青年,完全不是他想象中黑衣蒙面的刺客,一头银色的长发留至腰间,因为附着其上的水雾显得朦胧,五官秀丽出尘,妃色的嘴唇似笑非笑,在看到他的刹那,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倾国的笑靥。

    守卫看傻了眼,因此死得糊里糊涂。

    “虽然是老头子了,魅力还是不减当年。”帕西斯笑得自得,把玩手上的叶子。这是片刚摘下来的树叶,新鲜碧绿,边缘却沾着红丝。而倒下的守卫前额上,也渗出一模一样的液体。

    “一出世就见血,不好的兆头。”丢掉树叶,银发青年露出了嗜血的笑容,一脚踩在死者的头颅上。

    直到远处传来喧哗声,定住了他施虐的动作。

    “哎呀,又发作了。”拨了拨头发,帕西斯瞥了眼已经被自己踩得不成人形的尸体,“算了,算你运气不好吧——刃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