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
机车经过了樊懿涵入住的酒店的时候,她错愕的眼巴巴看着自己与酒店越离越远,到了一定距离认为符綬月不是因为要走回旋处而回去对面马路后,她顿时拍她的肩膀质问原因。
「符綬月,你到底是不是不懂走路?我的酒店在后面!」她直觉认为符綬月是故意没送她回酒店的。
由于符綬月依然不减车速,还眨眼已经奔上了大桥,车速更快,樊懿涵拥着她的双手圈更紧,头埋在也的背上,不敢睁开眼。
「樊总裁,我在想啊,你来也来了,平常去到外地也为工作,你有好好玩过吗?澳门很小,我们现在开始把整个澳门玩过够吧!澳门有很多美食,还有世界文化遗產的古旧建筑,我们一起去吃喝玩乐啦~」符綬月在大桥上大喊,迎面而来的风让她很舒畅!
实际上,是因为樊懿涵把她搂得紧紧的,她心里很爽!
「谁要去了!我不要!快送我回酒店!」樊懿涵咬着牙,她感到风速很快,双手不敢松开一分一毫。
「肚子很饿,你也饿了吧,我刚才就听见你肚子在叫,我们去吃澳门最有名的猪扒包!哈哈~~」符綬月再加速,在桥上保持最高限制车速,见车过车,很快来到了澳门一个叫西湾湖的地方,那里有一间茶餐厅,据小霈说这儿的猪扒包很好吃。
车终于停了,樊懿涵急不及待推开符綬月,劲自下车后解开头盔,生气的走到马路边想拦计程车回酒店。但走不到半路,手被拉住,她转身想甩开,却被符綬月抓很紧。
「放开我!符綬月!」樊懿涵心脏又被撞了一下,她不喜欢这种被入侵心扉的不安全感!
她不能和她待在一起太久,越和符綬月一起,内心的波动越是激盪。自从和礍莄分开之后,她对爱情有点阴影,她不想再陷入所谓的爱情当中,然后某一天对方告诉她,她和她之间不是爱情,而是另一种情感……
以为曾经拥有,最后才知道根本从没拥有过的空盪,是很难治癒的。
最不争气的,连樊懿涵的胃也跟她作对,在她火气上来的时候,适时的大叫出来,告诉不知还可以怎么挽留她的符綬月下一步的行动。
有时候,厚脸皮是必须的「呵呵,樊总裁,似乎现在轮不到你说话,连你的胃都在申诉你很不爱身体。」符綬月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往茶餐厅走去。
樊懿涵心底是很不情愿,但胃的飢饿感却控制了她的脚步,跟着符綬月走进去茶餐那儿。然后,她见识到甚么叫吃很多却不胖的女生,眼前符綬月就是典范,她不只点了两份有名的猪扒包,还多点一份服侍生推介的墨鱼汁炒海鲜意粉和一冷一热的港式奶茶。
食物来到之后,樊懿涵拿着包子小口的吃,可身旁那个大胃符綬月的吃相,不禁使她皱起眉。「你吃那么多,肉都长那里?」
她即使声音很小,但专心吃的符綬月还是听见了,她己把牙齿都吃满了墨汁,还扬起嘴大大的笑,拍拍自己那还不错的胸口说:「幸好,都长这里!我只是穿松的衣服,这里是c的。」
樊懿涵愣住看着她足足有十秒多鐘,她黑了的牙齿,搭上她那么自信拍她有c的胸口,顿时让她笑场,默默的放下她的包,拿了一场面纸装是擦嘴,实际是在偷笑。
「嗯……嗯……c……嗯……看出来……哈哈……」闭不住嘴边的笑意,樊懿涵侧过身笑起来,肩膀抽搐,肚子还笑到有点痛。她再瞧多一眼她染上墨汁的笑容的话,真的会失仪态的大笑。
符綬月暗里一笑,她怎会不清楚自己牙齿现在是染满墨汁,她目的是想让这位总酷着一张脸的总裁要多笑一下,但说自己有c是真的。「你要不要也吃点意粉,这个看起来有点油,但意外很好吃。」她叫了服务生拿了一个小碗和叉子,分了一点给她。
笑开的樊懿涵整个人都松了下来,看着符綬的脸,突然觉得形象甚么都不要紧了。她拿起叉把她分给她的份量都吃了,满嘴也是墨汁,意粉也比她想像的更好吃一些,平常都吃不多的她,吃完包子也把意粉都吃完,奶茶也喝到底。
之后,符綬月还不够,说要去吃古老味道且用纯椰子造出来的椰子冰淇淋。樊懿涵认为再挣扎也是浪费力气,学符綬月说的,来也来了,难道待在酒店里看财经看股市就过了这天吗?不如真的出来散心走走,回去才有动力继续工作。
她实在是吃不下,让符綬月买了之后分她两口来吃,但当符綬月用小汤匙吃了两口大讚好吃后,猛用她吃过的汤匙餵她吃了两口,心跳几乎好像又要蹦出来似撞击猛烈,她暗自叹了一口气,看符綬月好像习惯了的样子,实在猜不透符綬月心底里在想些甚么。
对符綬月来说,她只是一个老闆吗?
察觉有不必要的想法,樊懿涵撇头让自己打消那个想法。
「怎么了,你吃冰的不舒服吗?」符綬月在一路走一路吃的时间,见到了樊懿涵突然沉默了。
「不是……」樊懿涵才转过头,失去了符綬月的影纵。原来她们已来到澳门的中区地带,这儿特别多游客来买手礼和参观澳门的标志──大三巴景点。人群当中,她失惜的东张西望,依然看不到她的身影,心乱了,她一路以来都只知道跟着符綬月走,平常外出也是有人接待她,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她心慌了,打算拿电话出来,却发现电话原来一早就没电还关机了!她在人群中开始被人推着往前走……
「樊懿涵,你要跑去哪!」一把声音把樊懿涵叫停,那把声音的主人还用力的伸手把她拉过来,因为人群的挤压,她们甚至互相依靠在彼此的怀间。「你怎么不好好跟着我走……」符綬月抬眼皱眉的看着樊懿涵,这个角度的她看起来,格外诱人。
她的心又为此跳起来,刚才她坐她车尾已经牵动了她的心房,如今她带着无助差点想哭出来的脸容,拎她心头一紧,有些感觉,不是她不正视就可以无视它真的存在了,这是她离开樊懿涵这几天后,今天再见到她之时,脑中萌生的想法。
「那没办法,这里人太多,我们就牵着手逛逛,买一点手礼给縘芯吧!」符綬月确认了那份情感,她没试过喜欢一个女人,心里头是一些颤抖。她装作自然把樊懿涵的手心握在掌心里。
温热的温度传递过来,樊懿涵还在恍然之下就被符綬月牵着走在人挤人的街道上,被她拉着这店看看,那店买买。终于买完符綬月给縘芯的手礼,她也买了一点给家人和縘芯,两人空出的手都拿着两袋东西。
符綬月看看天色,已经近黄昏,她惊跳的拉着樊懿涵快速穿过人群,回去她停车的地方。「怎么了,要赶去哪?」不习惯人群行走的樊懿涵一直被人撞,她被撞还被撞她的人怒瞪,有些还小声骂她。
一眨眼,终于回到少人的地方,也来到了那部她很不愿坐上去的机车旁。符綬月把全部买来的手礼放到车前,再从车厢里拿出樊懿涵的头盔体贴的替这个完全不懂扣上与解开的总裁戴好后,把自己那帅气的头盔也套上。
「上来,我们要快点。」符綬月挑起脚架,扭头看向还是一脸不愿上来的总裁。
「我发誓回去再也不要坐这种人包铁的车!」樊懿涵抿着嘴,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用她认为超级不优雅的动作跨上车,由于已经有点习惯了,她不打算再抱着符綬月了。
她要减少和符綬月有过多的身体接触。
「抱着我。」符綬月下令。
「不用,我搭着你的肩就可以。」樊懿涵在后面悄悄的哼了一声,还调好坐姿,准备她开车时的衝力。
「你说的,别后悔。」符綬月把挡风镜扫下,蒙住整张脸的暗里又勾起了坏心的笑意,扭一扭引擎,机车马上高速飆去,一开始的衝力,就已经让樊懿涵轻叫一声了。
樊懿涵知道她是故意,还走横街小巷和急转弯,进入大直路还越飆越快,坐在后座的离心力太强,就在樊懿涵眼见前面是一辆大型的旅游车而符綬月根本没想过要减速之时……
「别……别开太快……」她屈服的把双手重新圈到她的腰上,身体被迫贴近她的背上,下巴也贴在她的肩膀里。
要撞上的前一瞬间,符綬月俐落切线高速过了旅游车继续往前走,只是车速也相对减慢了。又一次获得胜利符綬月在头盔里笑得洋洋得意,她……没办法欺骗自己,在不知不觉与樊懿涵平淡的相处之间,已被深深的勾走了三魂,馀下的七魄……
也自动离她身心而去了。
机车再一次停下,樊懿涵咬着唇马上脱离符綬月的背跨下车,她死命的想解开头盔的扣,可恶的是,怎么她就是找不到那个位置然后解开它!心里气愤死了,她眼瞄向符綬月已脱下头盔一脸看好戏的看着她解开扣子,她更是气疯了!
「让我来吧。」符綬月也没时间等她摸到那个位,把她拉过来,头颅凑过去替她解开,但一解开,她有点后悔。
樊懿涵一被解救就把头盔脱下,管她是女生,把头盔用力塞到她那有c的胸前,冷哼一声,抱臂扭头不看她一眼。
「走吧,来澳门,一定要来这里。」符綬月一把牵住她的手,却被樊懿涵用力的甩开「这里没人,我自己会走!」
「当然要牵,因为我从来没见过连头盔扣也解不开的女人。」符綬月揶揄的嘲笑,引来了对方一记十级风暴的怒瞪。「快点,要不然来不及了。」她再次把她牵住,管她还想挣脱,死命的抓住她拉她走进去澳门最高的建筑物。
符綬月来到买票的柜檯,扭头看着臭脸一张的樊懿涵,她还不正眼看过来,撇头不管。她摇摇她的手说:「樊总裁,拿你的信用卡出来刷一刷,套票好像不错,可有点贵,由你来付。」
听她那么说,樊懿涵无言的终于正眼又一次瞪住符綬月,她、符綬月,还有那个柜檯小姐三个人就冷在那儿,符綬月倒是嘴角依旧抹着悠间自在的笑意,她最讨厌就是她这个笑容!十足当时她来面试时志在必得的感觉!
后面己经有其他人在排队还开始发出嫌弃的目光,她唯有从手拿包中掏出她信用卡交给了柜檯小姐。柜檯小姐轻轻一刷,单子跑出来,她让樊懿涵在上面签了名后,便把印好的票交到……嗯,应该是被符綬月抢先拿在手中。
符綬月瞄到外头已经橙橙黄黄,她赶快拉着樊懿涵走向灯塔入口处。此时樊懿涵才知道她要登上此塔的观景台。电梯很快就上到第五十八层,正好赶上澳门全景之下的夕阳……
她们不自觉已习惯彼此牵着手,在符綬月的带领下找到一个最美的风景处贴近玻璃欣赏那一片繁华之地,当然重点是配上那一颗慢慢西下的夕阳,多么多么的美,让人醉倒在眼前的日落柔和寧静当中。
樊懿涵也被此刻摄去了心神,眼球再也不能从那橙黄的美丽日当中移开。彷彿世界都静了下来,她不是樊氏集团的总裁,她不用管理勾心斗角的办公室政治,也不用面对每天都猛追她不放的媒体……
两个人就牵住了手,目送太阳沉落到地平线下,迎接漆黑无星的夜空,还有开满了灯,营造出繁华城市的另一种格调的夜景。
符綬月突然转过来,也把樊懿涵拉近自己,脸对着脸,互相在黑幕与繁灯之中凝视彼此,樊懿涵措手不及到底符綬月又想搞甚么出来,可听到符綬月在沉默之间说的些番话……
她,完全反应不来。
「我……好像喜欢你。」符綬月话说得很淡然,眼里当中透露出来的情绪,同样是平淡如风,彷彿她说的就是一句早安那么简单。等不了樊懿涵给她甚么答案,双臂把她圈进怀间,唇瓣凑近试探对方的反应,却只见对方还是愣着,她勾起悠扬的笑靨,把唇印上去。
唇与唇触碰那秒之间,把樊懿涵空白的脑袋拉回来,酥麻又刺刺的触感在唇上窜过全身细胞,让她毛孔扩张,一股抓不住的电流火速的通向她的四肢与脑袋,在她身体想作出反应之前,那个始作俑者把这个吻结束。
「肚子好饿,去套票上说的餐厅吃东西,吃完我送你回去酒店。」符綬月突然就牵着她带头走在前,她不敢往后看到底她偷了一吻后,樊懿涵会有甚么反应。可至少没当场给她一巴掌的话,有机会她没当一回事……
在后方的樊懿涵其实已经一脸羞红,用指尖触碰还残馀属于她的味道与温度的唇瓣,心跳再也不受控的猛烈撞击,双腿随着符綬月的气味而走,眨眼间,她听到服务生说:「麻烦两位等等,你们点的二人牛扒套餐很快就会送上,需要开一支红酒吗?」
「红酒喔……」符綬月偷瞄樊懿涵一眼,继而又抹起一层深味的笑意向那个服务生说:「好~开一支你们这里最贵的!」
「等等。」樊懿涵挑眉的瞪向符綬月,再向服务生说:「你们餐厅里最贵的红酒是那个產地和年份?」
服务生被考到了,他弯身抱歉道:「不好意思,这方面的话,我去找经理替你们介绍。」
不一会,餐厅的经理急促的拿着一支酒过来送到樊懿涵面前介绍说:「这是本餐厅价位最高的红酒,是05年的拉菲,不知道樊小姐合不合适?」
刚才那位服务生早就认出樊懿涵,还有符綬月。可这是高级餐厅,训练十足的他们有一样守则一定要遵守,就是接待任何贵客,都不可以向外透露贵客的一切事宜,若有贵客追究餐厅有人洩露,老闆绝对会查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