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而漫长的冬季因为恋人们的体温而变得温暖。

    千野的工作因为极端的天气而骤减,章迢迢难得享受了一段婚后足不出户,举案齐眉,耳鬓厮磨的惬意时光。

    这间不大不小的房子里都是气味发酵的温室,充斥着柴火的焦味,米粥的香味,狂野激情过后的麝香味。汗流不止的腥臭味。

    章迢迢有时睡得迷迷糊糊的,全然不知原应躺在身侧的男孩已经和伙伴们全副武装在雪地里蹲守,他们计划着要猎到几只落单的野兔,可以烤来大快朵颐。

    有时,她又会失眠。

    或许是白日宣淫午间睡了太多,反而在相拥的夜里,听着千野杂乱无章的呼噜声,她辗转反侧。听着窗外雪落下的声音,她还是会想念自己那双黑色红底的高跟鞋,那件修腰窄身小黑裙,那瓶熟悉的大地香水,冰滴美式咖啡以及对某些菜肴的偏爱。

    她光裸的躺在一个炙热的拥抱,就好像在岩浆里漂浮。这所有的情绪会慢条斯理的将她这个人消化,吸收,“章迢迢”无声的消失,变成“白窕”的养分。

    失眠后再睡醒时,心脏仍有酸涩的钝痛感,喉咙紧到冒烟,她会哑着声音半撒娇半强迫已经早训回来的千野再次脱下衣服和她在温暖而厚重的被子里相拥。

    千野看不出她纠结的心思,无奈的刮着她的鼻头,笑话她懒。可是一旦见她皱起的眉和下憋的嘴角,却还是讪讪的脱下衣服,钻进被子里搂住她,嘴里闷闷说着“你可别又嫌弃我臭”。

    就这样,两人可以腻歪一整天,连早食都可以放弃…赖床到夜幕降临,侍女们点上数盏油灯,燃起炭火,她就裹着厚厚的貂皮大?,拖着千野的手在厨房里找东西吃。他们都信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两个人笑着闹着也研究出了不少菜色。虽然好几次都是黑暗料理,连狗都无法下肚,但是在龟兹有限的资源里,她们也改良了好几道现代食物。

    “窕窕,你为什么要将牛肉放在石板上煎呢?”

    “这是什么水啊,黑乎乎的干嘛要淋在肉上?”

    “不要说话,吃肉!”少女气呼呼的鼻音

    “嗯…唔…好香啊!”龟兹牌牛小排成功堵住了少年的十万个为什么。

    有时巴苏尔他们会来找千野喝酒,玩雪。

    千野想去玩又想陪她的可怜样子,就像一只乞讨骨头的大狗。她故作姿态的要求千野必须要舔遍全身三次才能插入,看着小弟弟的三番挣扎后痛下决心又破罐破摔的可爱模样,她就像个欺负无辜少女的跋扈恶少般,笑得张狂又嚣张。

    她偶尔也会心血来潮邀请巴苏尔他们来自家院子里生火、烤肉。少年们笑着闹着的时候,她只会远远的坐在书房里打开窗户吸吸他们年轻的人气,无论别人怎么盛情邀请,她都不愿迈出房门一步。

    难得做了一次美人,她可不想把耳朵冻掉。

    有天夜里,迢迢四肢缠绕在千野身上汲取温暖,而千野刮着她的侧脸颊,笑着说“你是小树熊转世吗?一定要抱着母熊冬眠才行哦!”

    章迢迢闻言,双眼精光一闪,甜蜜蜜娇滴滴的对着千野叫了一声“阿爹”,“我这是要抱着阿爹冬眠…”千野听闻愣了一下,刮脸的大手改为捏住她脸颊的软肉,浓眉骤沉,咬牙切齿的狠狠把她压在身下…一整夜木头床架吱吱作响,男女声呻吟不断,合着窗外寒风呼啸,奏出这龟兹大雪纷飞的冬夜里婉转缠绵的激情曲调,侍女们在二重门外个个都听得春潮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