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见父亲又换了一副语气劝自己:“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是如今家中最重要的就是你哥哥的病。如果没有了他,令牌易主,我们就都会一落千丈,难道你想要那些都不如你的堂姐妹越过你?”
李菩提不语。
她是骄矜自傲,绝不肯输给堂姐妹的,因为她根本没有把姐妹们看在眼里。但这就能说服她去帮助父亲抢薛家的令牌,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她疯了吗?
见她不答话,她的父亲叹了一口气:“你一向是很懂事的,菩提,你的才具在世间女子中罕有,我是你父亲,又怎么会硬要违逆你的心意?你有什么话,还是说出来的好,我也想听听你到底有什么道理。说开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李菩提静默了许久,终于愿意开口,语气还是很冲:“父亲心里只为哥哥的病着急,却不曾想得更深。我只有一句话问父亲,倘若那传言根本是假的,令牌根本不能救哥哥……”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父亲已经变了脸色,张了张嘴似乎是要反驳,却装作没有看见继续往下说:“而薛开潮又没有死,您说,他会怎么对我们?”
李父哑口无言。
近年来薛李两家都面对着能够继任令主的小辈越来越少的问题,薛家至少还有一个活蹦乱跳的薛开潮顶着,将来娶妻生子,下一代差不多也就可以不发愁了,毕竟他是青麟君。
李家却很尴尬。
现任令主已经是从庶支中选出,又缠绵病榻多年,族中事务几乎都被李菩提父女把持,已经有不少人暗中衔恨,意欲取而代之。
李菩提的父亲长袖善舞,谋划深远,能屈能伸,本来是最好的代为执掌令牌的人,可生出令主儿子的父亲却是一个修为上几乎没有任何天资的人,正因如此李菩提才有机会崭露头角。父女二人的权势其实都来自于不能履行职责的现任令主,利益却是根本不同的。
李父自从儿子病了之后所思所想无不是保住儿子的令主之位,已经入了魔障,李菩提却还没有疯。自从给兄长冲喜而未能成功,新嫂嫂几年来根本没能和兄长同房几次,形同守寡,想要侄儿就是更不能了。
偏偏父亲不肯死心,把主意打到了薛家的那块青令上。
令牌本来就是强大的法器,更不要说青令本来位在东方,就是主生长。有了这个东西,难道还怕世上有什么救不了的命吗?
这东西要是在薛家,说不定早就被弄来了,可它实际上已经和薛开潮合为一体,除非薛开潮死了,否则不可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