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门开了,脸上来不及做表情,就被甘宁拽着头发扔到了门外,脚上的绳子顺势被解开,甘宁嘴里轻飘飘落出来一个字:“滚”。
刘婷不满她的做法,翻箱倒柜找剪刀要去帮孟达平剪开手上的绳子和嘴上的胶带。
甘宁关上门回来,看到了站在门口一脸惊恐的客秾。
甘宁有些慌神,脑子快速地转动,想着要怎么解释、要怎么为自己的失控找托词。
客秾却突然奔出来,不顾刘婷在场,在甘宁身上乱摸一通,眼泪转在眼里,她焦急地问:“宁儿,刚才那个是孟达平吧?他出狱来找你了吗?他欺负你了吗?你告诉姐姐,我去帮你报仇,不怕啊,宝宝不怕。”
刘婷正要喝止客秾,外面楼道里传来好大的声响,还有女人的尖叫声。
刘婷责备地看了眼甘宁,拉门跑出去。
客秾被吓到了,全身都在发抖,却还牵着甘宁的手劝慰她:“没事的啊宝宝,没事的,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甘宁抿了抿嘴,把客秾抱进怀里,“姐姐,没事,我没被欺负。”
客秾心中还有余劫未尽的惊怕,她原本要给甘宁安全感的,最后却在甘宁怀里找到了安全感。
两人拥抱了近两分钟,客秾缓过来了一点,“出去看看妈妈。”
甘宁走在前面,客秾紧随其后,客秾问甘宁:“到底是怎么回事?孟达平为什么会在赵阿姨家?”
甘宁回头和她说:“不用担心,我今天教训过他了,他短时间内应该…怎么了?”
甘宁的话说到一半,客秾忽然变了神色,她拨开身前的甘宁,叫了一声“妈妈”!
甘宁回身,看着客秾奔下楼梯,刘婷跌坐在叁楼的入口处,通往二楼的台阶上挂着手仍旧被绑着、却明显摔到了头的孟达平。
医院里。
客长建提着几张X光片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叫了一边在长椅上坐着的甘宁。
两人站在走廊尽头,小小的窗户不透光,外面漆黑一片。
“不用担心你姨姨,她只是崴了脚,尾椎骨有一点摔倒了。倒是孟达平,医生说他脑溢血,他自己失足从楼上摔下来的,不算刑事责任,但是因为他之前就有高血压、心脏病之类的慢性病,所以这次很可能要瘫痪了。”[1]
甘宁低着头,“姨夫,对不起。”
客长建摇摇头说不必。
也许是刘婷刚才跟他说了甘宁在小公寓里的所作所为,客长建转身要离开时,走了几步又停下,对甘宁说:“宁儿,你今年20岁,虽然不是该成熟的年纪,但也到了该懂事的时候了,别让现在的你为曾经别人犯下的罪和你以前受过的苦付代价,这笔账你要会算。现在你妈妈也回来了,做事之前,也为你妈妈考虑考虑。”
已经是深夜了,赵洁找到甘宁时,她正站在普通病房外面一堆打点滴的病人中间,形同呆滞。
赵洁身上还带着米线店里的油烟味和调料味,她把甘宁从人堆里拉出来,问她:“怎么回事啊?刘阿姨怎么会在咱们家崴了脚的呀?”
甘宁反问她:“孟达平为什么会在咱们家?”
赵洁表情忽变,脸上是明知自己做了坏事却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侥幸和讨好的表情,“什么呀,孟达平怎么会在咱家,我不知道的呀,我哪里知道。”
她嘴里嗫嚅着,不断说一些否定的话,好像多说一句,甘宁就能多信她一分一样。
甘宁忽然笑说:“这样啊,原来妈妈不知道。我还以为前几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你气喘吁吁的时候是和孟达平在一起呢。”
赵洁脸上的惊恐只维持了一瞬间,又换成了万事不知的懵懂,她糊里糊涂只当甘宁脸上纯真无邪的笑是真的,但又不知道要怎么回复这句话,于是只好笨拙地换了话题,甚至亲密地挽起甘宁的胳膊说:“刘阿姨在哪个病房呀?我去看看她。”
甘宁的笑只维持了那一句话的时间,此时面无表情,在医院楼道里冷光的映照下更显冷漠:“他们回去了。”
赵洁不明白为什么刘婷都回家了,甘宁还呆在医院里,但她自认识相,缄口不问,口气里有明显的讨好意味:“那我们也回家吧,走吧。”
甘宁却把她一把拉住,“这医院里还住了一个你认识的人,一起去看看吧。”
赵洁一头雾水,被甘宁拉着上了电梯,之后进了一间病房,甘宁把她带到一张病床前。
床上的人脸上缠着纱布看不出面容,赵洁一时有些懵,她问甘宁:“这是谁啊?”
甘宁笑了笑,扯起病人的手,指着手环上明晃晃的叁个“孟达平”指给赵洁看,“认识吗?孟达平,你的前夫,自称是我的爸爸,但他一直叫我小婊子,想起来了没有?”
赵洁脸上似是不可置信,“他…他怎么回事?”
甘宁又露出刚才在楼下时那样纯真无邪的笑来,连声音都带着愉悦的俏皮:“我打的呀。”
她在赵洁惊恐又疑惑的表情下敛了神色,恢复了冷漠,“如果今天不是刘阿姨来家里,你现在看到的应该不是一个还能呼吸的病人,而是一个面目全非的死人,或许我还会把他塞进家里的床底,直到尸体发臭发烂招了满屋子的蟑螂,又或许,我会连夜把他抛尸到荒山野岭,或者快要倒闭的动物园,亲眼看着他被饥饿的动物一口一口吃掉骨肉。”
病房里不知道是什么仪器不时发出滴滴的响声,衬着病房里的沉默。
赵洁紧抓着病床扶手支撑着身体,懦弱与害怕如同跗骨之蛆,挥之不去。
她在一片寂静里,听到甘宁又说:“我想这么做很久了。”
“不止在他打你的时候,在更早的时候,你和他刚结婚,有一天下午,我自己在家里,他从外面进来,脱掉了我的裤子,把他的几把,喏,就是现在已经被我踩烂了的这根东西——”
她说到这里,掀开孟达平身上的被子,露出被纱布包成大馒头一样的下体,“他把这根东西塞进我的嘴里,让我给他口交。”
赵洁退了几步,闭上了眼睛。
甘宁问她:“妈妈,这件事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你当时是怎么说的?还记得吗?”
“你说,‘宁宁你可不能瞎说,他是你爸爸,不会这样做的’。妈妈,你还记得吗?”
“妈妈,你的表情是在怜悯我吗?也对,你是该怜悯我,我的亲妈尚且能说出那样的话来,我还有什么资格要求我的继父能有一点做人的良知呢。”
[1]这一章的内容全是我瞎编的,有任何法律错误我不负责任的啊
女鹅越写越疯,但这是甘宁的选择(遁地逃走)
(我今晚就告诉甘宁她的房间门就算在外面关上了,也能从里面轻而易举打开。)
今晚迟到了,自罚叁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