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北说:“你身上的伤不能沾水。”
男人道:“用毛巾擦一下身子就行。”
苏慕北边给他准备皂角毛巾边腹诽,军队里的大老粗不都是十天半月不洗澡的吗,就你干净。
男人自己把洗完的水倒掉,让苏慕北拿了洗干净的绷带给他换药。
苏慕北心不甘情不愿,总觉得是捡了个祖宗回来。
男人穴口的伤很深,苏慕北看着他把旧的绷带取下来,扭头等着自己上药。
苏慕北撅了噘嘴,拿浸了温水的毛巾擦干净伤口周围的皮肤,再把金疮药敷在伤口上。
“我看已经开始凝血了,想来离结痂不远了。”
男人笑了一声:“你就那么希望我快点走?”
苏慕北不说话。男人就知道了她心中所想。
苏慕北指尖在他背上戳戳点点:“当兵的不都是经历枪林弹雨,九死一生吗。你这后背怎么比我的还光洁,一点伤口都没有。”
男人捉住她的手:“你们这不讲男女大防吗?这样乱摸陌生男人的后背,不怕别人多想?”
苏慕北从他手中挣脱开:“既然要讲男女大防,你就应该自己上药。”
与这人相处久了,许是琢磨出这人不是坏人,苏慕北渐渐放下了戒心,言语间也随意起来。
“你结婚了吗?”
那人看着她的背影问。
“结了,孩子都七岁了。”苏慕北道,拿着换下的纱布朝外走,听到那人在屋里低低的笑。
入秋后二夫人的身体愈加不好,谢长博在旁边没日没夜的侍奉了三天,到第三天晚上,二夫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谢府的境况已经大不如前,二夫人的丧事办的很简单。大夫人让谢长安尽快联系在法兰西的谢源。谢长安打越洋电话去了谢源寄宿的法兰西公馆,那边的门房说谢源数天前就离开了法国,应该是去了日本。
谢源自此跟谢府断了联络。大夫人深夜垂泪,梦中都是谢家老爷惨死在军阀手中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