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晏晏一笑,旋即现出了困惑之色。
“阿暇自小锦衣玉食,何人敢饿你?”
景暇前一刻还龇牙咧嘴地发出一串清凌凌的笑声,听了秦珩这一问,笑声登时卡在了喉咙里。她渐渐敛了笑意,不知该如何开口。
秦珩见她神色不对,又瞥了一眼景穆昀。
景穆昀显然也意识到景暇说错了话,神色晦暗不明。
“吃面吧。是我问错了,阿暇和摄政王还请见谅。”
这是秦珩一直不愿意面对的现实:在没有他参与的那段人生里,阿暇与皇叔守护着他们两人共同的秘密。
秦珩一直妄想着,他穷尽余生对她的好,总能冲刷掉过往她同景穆昀那段蒙昧的情。
可惜是他错过了十五岁的阿暇,而至少在那段光阴里,小皇叔永远是她无可替代的爱人。
看来……是时候将未断的丝缕斩尽了。
到时候,可不要怪他秦珩做得狠绝。
秦珩微垂眼帘,掩去了眸中一闪而过的阴鸷。
景暇思虑片刻,宽慰着秦珩。
“倒也没什么不好说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她语气平淡,还带了些温柔的笑意,可尾音落下处,却颤着似有若无的一声叹息。
“阿珩还记得,我十五岁那年,突发恶疾,先帝送我入清虚观一事吗?”
秦珩点了点头。
景暇仰起头,苦涩地讽笑一声。那哀艳凄绝之音如杜鹃啼血的咏叹,飘游在春日暖风中,辙有微声。
“其实,那个时候,我不是去了清虚观,而是被软禁在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