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岚怀孕已足六月,肚子显怀一天天长大,林家老爷子重视这胎子嗣,已安排下月送冯岚前往香港待产。
林潇然得知消息后,与林绍辉在璟园家中又是争吵不休,自知道隐瞒以来,她才逐渐发觉心中厌恶所在,比起那个未出世的男婴,更可笑的是不管时代与社会地位如何变迁,迂腐的传承观仍旧在周围愈演愈烈。
恰逢某国际珠宝新品发布,林潇然作为品牌方受邀嘉宾,下午还有一场活动需要参加,她摔了一地瓷瓦碎片泄完愤怒,捡起地上的背包一走了之。
前院,林飞飞提着几份母婴袋正踏进花园,大摇大摆从林潇然身侧经过。
“未免太过心急,能否平安出世还是未知数。”
“真有本事去林园威胁。”林飞飞面不改色心不跳扭过头。
“你少得意,真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她满不在乎的嘴脸令林潇然心中不快:“你对林绍辉而言就是个空有血缘,养不熟的白眼狼而已。等你娇贵的弟弟一出生,这个家里再无你的容身之地。”
林飞飞耳朵起了层厚茧,心中早已百毒不侵,无所谓她口中的讽刺:“林绍辉对我而言也是一时的跳板,等他欠我的债还清后,我叫他知道什么叫翻脸不认人。”
林飞飞比林潇然想象中更心机叵测,可她不信一个贪婪无厌的人会放弃荣华富贵,无非是仗着上风踩在她痛处洋洋得意,林潇然对她此刻的虚假嘴脸厌恶到极致。
“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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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现场,群星荟萃,撞衫屡见不鲜,闪光灯落在嘉宾第一排抓拍,直至发布会开场才加以收敛。
唐瑶已经习惯林潇然的傲慢,倾身主动与她打招呼,被当做空气忽视也心平气和,从包内抽出一个信封递去:“你之前一直在找的真相。”
圈内传闻唐瑶前不久傍上新金主,才能顺利签下此次珠宝代言合约,不过她身价相应上涨,脾性倒未改过丝毫,就是一盏不省油的灯,只会争风吃醋。
林潇然一如既往心怀反感,不屑理会她的自作聪明。
“我有时候挺好奇你与简知远结婚图什么?”
“轮不到你这个阶层来思考。”
“的确。”唐瑶阴阳怪气道:“我也没有你的包容心,不管他怎么玩女人,都睁只眼闭只眼。”
“也不是。”林潇然嗤笑一声,不掩心中的轻蔑:“除了你。”
“我看未必。”
林潇然早厌倦与唐瑶争锋相对,若不是她紧咬不放,大可当其不存在,对她沾沾自喜的嘴脸只剩鄙夷:“你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点精力全耗在把你一脚踹开的男人身上,在意他的新欢,对我耿耿于怀。既然有这么多闲工夫,留着好好磨炼你虚浮的演技,他日要能成半个名角,也算简知远的钱没白砸。”
面对林潇然的种种讽刺与挖苦,唐瑶仿佛看见伶牙俐齿的林飞飞,数不尽的怨恨滋生心头,一改主意,将信封重新揣进包:“希望你被当做笑话那天,也能保持今天的麻木不仁。”
“好过你本身就是个笑话。”林潇然笑容平静起身,先唐瑶走至珠宝展台握手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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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飞离开璟园天色黑压,她闲来无聊去井夜找齐显扬耍,那厮正把场子掀到高潮,她趁简知远不在燕城,狠狠放纵一把喝到烂醉。
齐显扬乏了,一屁股倒去沙发休息,抽着电子烟冲林飞飞发牢骚:“你真扫兴,这不能去,那不能玩,酒倒是跟水一样猛灌,不怕再把你破脚摔伤?”
她睁着迷迷瞪瞪的眼睛,指他鼻子警告:“把你的乌鸦嘴闭紧。”
齐显扬不屑一笑:“得了,赶紧把你那破脚养好,冬季好陪我去滑雪。”
“我可没空。”
“你个白眼狼。”齐显扬心里烦躁:“还有那个脑袋搭错筋的涂言,最近跟孙雅静公司一十八线不清不楚,那软饭男明显把她当财神爷,也就她眼神不好。”
齐显扬话里话外不满,能听出点羡慕嫉妒恨,林飞飞闭眼发出嘲笑,不客气挤兑他:“人家吃软饭办硬事,比你当冤大头强。钱哐哐砸没捞到一点好处,捧你哄你的你不要,横眉竖眼的你当宝,说你痴心绝对,你也真的挺欠。”
齐显扬满不在乎道:“你们玩弄男人那是为填饱私欲,我这是为爱情不屈不挠。”
狗屁废话听得林飞飞犯困,嘴里含糊不清道:“是,你为爱情守身如玉,最好一辈子当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