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的抬起手,却又胆怯到不敢靠近,只能握着拳又归回了原处。
“就当感谢你方才帮了我。”
小满将纱帛放在两人之间的地面,她起身,拍了拍染尘的衣裙,笑靥如花:
“我先走了,保重。”
桃色的身影消失在巷子深处。
他垂首,望着地上被迭成方寸的纱帛,细看才见,纱帛的一角绣着一片金色的凰羽。
“新帝登基那么些时日了,长啥样都不知道。”八字胡的侍人碎碎念叨着走来。
男人见此,将地上的纱帛慌忙收于袖中。
侍人拾起了地上的锁链,绕回了手中,他牵着锁链拉扯着坐在地上的男人:“还坐着做甚,起来啊!”
“唉都说帝王凰血的女帝都是天塑的容颜,真想看上一看。女人嘛,即便当了帝王,还不是个女人而已?”
此番斩首之言,侍人也只敢在无人的巷口自言自语。
日快当头,容不得再拖沓,侍人加快了步伐,牵着身后高大的男人回到了车马穿行的人流之中。
好不易领到了监卖场的号牌。
侍人领着男人站在卖场高台静候着叫名。
他仔细的为男人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又好好的整理了他的衣衫。
“不枉给你好好打理了一番,换了身新套衫,你可要争点气!若这次卖不出个好价钱,你就只能滚回奴营了!”
侍人用拇指拨着胡须,上下打量着他:
“也不知道,卖回奴营价钱高,还是切碎了卖去暗市价格高。瞧你这身腱子肉,怕是不少达官贵人会想尝一尝?”
男人罩着头,不见神色。只是直直的站在那。不管侍人说什么,他都从来不应一句。
闻声叫名。
侍人赶紧牵起锁链,往高台上走。
这是皇都北侧的监卖场,属民间拍卖之用。官府只适当收取税费,倒也未多严苛的监管。
此时,台下已围满了人。
男人任其将他拉在了台中央。
台下之人见男人那不凡的体魄,皆发出了撼叹。
“各位贵人掌家们可看好,这奴人可非比寻常!”
侍人一把将男人的衣衫开解,即便身上伤痕满布,却也挡不住小麦色光泽皮肤下包裹的壮阔充鼓的肌肉。炸裂般的筋脉突鼓,延绵咋山丘般起伏的坚硬肉块上。宽厚的肩膀与极窄的腰腹,配上他张扬的骨架与身量,这简直是一身找不出差错的壮硕男躯。
“这奴人一直以斗奴养着的,在斗兽场里可是连胜将军!当年我家主子,可是用了百两玄银将他买回来的!”
说这,侍人从怀里掏出了家牌,扬在手中道:“我是蒋家老爷的人,蒋家老爷大家应该都知道。他手上,有个从忌域之地活着回来的奴人。”侍人将手指指向男人:
“就是他!”
一时哗然!
谁人都知,蒋老爷从忌域之地拿回了宝贝,去商海会拍卖得了玄银千两起了家。从此之后富甲一方。听闻因为蒋家老爷府上有个能从忌域之地活着出来的奴人。也是那时,各家都想买奴送去忌域之地撞撞运气。只需花点钱银打通坚守的官家,就能把自家奴人送入忌域之地的洞窟里。然而不管送去了多少奴人,皆有去无回。
后来,忌域之地严管,打击私商贿赂偷潜。谁人都再没有机会去到那里。
侍人提了提嗓子:“如今要不是我们家主子周转不开,也不会急着卖他。百两玄银买的,现在,十两起拍!”
“十两?!”台下之人唏嘘。
一男子喊道:“一个奴人两钱玄银,他卖十两?!谁花十两买个奴人啊。”
台下第一排,一身着贵气的中年男人展开折扇,高声道:
“忌域之地如今严令禁止私入,他能活着从忌域之地回来又有什么用?你说他是斗兽场无人可敌的斗奴,但是斗兽场前几日已经被国辅大人亲自查封。如此看开,他毫无门路可用,怎值十两?”
台下赞同声连连。
侍人见此,暗啐了一声。他高举起手想将男人的头罩取下,却发现自己不够高。只能呵斥着:“你他爷的把头罩摘了!”
闻言,男人抬手,因锁铐将两只手牵连,他的动作并不快。他拽起头罩一角,缓缓将头罩掀开。
奴人的印记,是从眉心到鼻尖的一道红色深痕。
浓利的剑眉之间,那道红印划过高挺的鼻梁。
薄唇紧抿,淡漠无神的双眼惑人神息。他拥有着与他的体魄相称的刚毅英俊的脸。应阎崇以强壮为标准的男儿审美里,这便是上乘中的上乘。
体魄如此壮硕威猛已是难得,竟然还配上了那么无可挑剔的脸。台下的女子无一不看直了眼。
“这品相的货色,可是极难得的!买回去当性奴,也绝顶的值!”侍人环顾着台下眼含绯念的众人,得意了几分。
“十两玄银买个性奴?”一个女子开口说道:“高门贵族出得起这个钱,但是他们可不会用卑贱的奴人当性奴。普通身阶者也断不会痴了傻了花十两玄银去买个性奴。多俊俏的性奴三两都将将够了。”
侍人听来不过是压价的说辞,但仔细想想也有道理。
出的钱这个钱的不会买,想买的出不起这个钱。
“光有其表有个屁用!”
一个浑厚的女声高扬。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艳丽的臃圆中年女人走来。
旁人见此纷纷让出一道,让她走向前来。
“哟,这不是钱掌家吗?钱掌家又来搜罗俊俏郎君了?”有人打趣道。
女人并不搭理身旁人,只是对着台上继续说道:
“让我看看他胯下那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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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爱的体型差选手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