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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ngerously》——charlieputh】

    梁乘夏是负心女的迹象有很多。

    比如她真的以为,问题已经得到妥善解决。

    她天真相信,吃醋和吃醋之间,并没有真心介怀和情感催化的区别。

    卡内基梅隆的助理教授、打棒球的小运动员,凌则都没有去记名字。但当梁乘夏兴致勃勃在家里拆松荣堂的线香时,他在一旁自我静音。

    银座有松荣堂。京都也有。

    她为什么喜欢用线香?即使这和周士至无关,他是否曾经陪伴她去挑选,问她喜欢哪一种气息。

    崛川,楽山樱,或南熏?

    他沉默了太久,连梁乘夏叫都没有听见。

    “弟弟,”她不满看着他,“你最近好几次没听见我说话。”

    “嗯?”

    “我说,楽山樱特别甜,但是留存效果很好。”她盯着他,“有心事吗?”

    凌则摇头。

    “马上劳动节,我可以用年假,凑个小长假。”梁乘夏关上盒子,“你想去哪里玩吗?新加坡?马来?或者泰国。”

    她还是没有提到那座城市。明明最多人去的城市。

    弟弟的眼睛黯一黯。

    梁乘夏抿唇。

    她不是真的介意。

    一个东京而已,她又不是演弱智电视剧的,踏进一步就要心碎。但她已经习惯拿它做挡箭牌。

    tokyoiswhereshedrewtheline。告诉剩下所有男人,放弃绝对靠近她的幻想。

    弟弟越想要她破例,她就越谨慎。

    “我记得泰国也免签了吧?”梁乘夏朝他笑,“不要去曼谷,弟弟,和我去清迈。他们不会玩。清迈要chill(宁静)一百倍。”

    凌则沉默。

    梁乘夏已经很久没有抽蓝莓爆。但在这一刻,在他近乎消极的顽固和抵抗里,她开始感到焦躁。

    “凌则。”

    “我去做饭。”他起身,避开她的视线,“今天没有买到寿司。”

    梁乘夏不爱凑热闹,除了寿司郎。尽管香港人对寿司郎的追捧,有时被内地学生视为美食匮乏的表现。

    俗称,没吃过好的。

    但她又很讨厌排队,所以他有时会在超市买冷藏的盒装寿司。

    寿司是他能想到的直接意象。她宁愿他直接提。

    梁乘夏抬腿,将他勾回来:“弟弟——”

    “别这么叫我。”

    如果他再激烈一点,这里就可以用感叹号。万幸教养发挥最后一点温和作用,否则梁乘夏会翻脸。

    这种程度,还在她愿意怜惜的范围。

    虽然头疼。

    “我不喜欢别人敏感,”她伸手,去勾他运动裤的系带,“不要这样。”

    他躲开了。

    “你总是想要用这个解决我。”很低的一声控诉,“最不像长久之计的办法。”

    梁乘夏的耐心也只有一分钟。

    “你不是为了这个来找我吗?”她盯住他,“弟弟,坦然面对欲望也是一种勇气。”

    他呆呆看着她。

    她收回手,站起来:“我以为你不在意,还是我高估你了。”

    距离他发烧,一个月不到。她不想争执,但也不想再哄,转身要进书房。

    “我不是。”

    他在身后开口。

    “也许以后迟早会。”梁乘夏的背影立在眼前,令他想起那天在海边,“但那一天,我只是以为自己可以追求你。”

    梁乘夏默然。

    “我也很想像你说的那样,去读什么叟,看星星,然后把你骗上床。”居然在这种时候忘记那个什么诗人的名字,凌则心里有点恼,“但事实上,我们已经上床了,我还是想请你去蒲台岛看星星。”

    梁乘夏低下头。

    “我是没有那么大方,偷偷介意了好多次,看到日语字幕都烦。但是——”

    声音更低:“我买好天文望远镜了。”

    她能想象他低头的模样,安静的模样,努力让委屈不被狭隘本能连坐,以争取她宽宥的模样。

    梁乘夏猛地回头,大步走回他身前,投入他怀里:“对不起。凌则,对不起。”

    “我没有办法。”她说,“我没有办法变成一个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人的自己,再来遇见你。”

    这是梁乘夏24岁以来最诚恳的瞬间。

    她多希望自己是真的绝情。于是在这种希望里,分不清爱情悸动和良知约束的比例。

    “弟弟。”她换回称呼,最后妥协,“慢慢来,可以吗?”

    “那你怎么定义速度呢。”他长进太多,早不是那么好骗,“三年和一辈子之间,只隔一个人吗?”

    她同周士至在一起近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