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一辈子?是只会结一次婚的。”
“那这叫什么?”孔黎鸢大概是预知到她要做什么,已经笑出声来?。
“这叫——”付汀梨想找出一个合适的由头来?,但这会她感觉自己已经快要飞起来?。
于是只笑一下,紧接着,在扑到她们面前的风里,大喊一声,
“孔黎鸢!”
阁楼高旷,发出去的声音像是被风送出去,又送了回来?,送到她面前,震得她们身后的翼都好?似下一秒就要飞出去。
而?孔黎鸢在她耳边笑,在风里的声音模糊又绵缠,“付汀梨,这叫什么?”
她听?到她的笑,于是也笑。
然后没由来?地,迎着风高亢地喊,“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这就叫,孔黎鸢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像加州的某个晚上?,祝木子?和祝曼达站在她们的车上?高亢地大喊这一句话。
当时?,她倚靠在孔黎鸢的肩上?。
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却?还是觉得这两句话震耳欲聋。
二十岁的她尚未想过,二十五岁的她有一天也会做出这般横冲直撞的事。
而?二十岁的时?候,孔黎鸢站在她身旁。二十五岁的时?候,孔黎鸢也仍站在她的身旁,真的同她缔结一场疯魔而?天真的婚姻。
她喊这一句话,觉得痛快而?漂亮。
她按了按她的后脑勺,轻轻地说?,“哪有人的结婚誓言只有一句我爱你的?”
付汀梨语气里还有未散尽的松快劲儿,“那你要说?什么?”
孔黎鸢捧住她的脸,望住她的眼神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回忆。
只是就这样揽住她。
同她在快要倾倒下去的窗户面前,接一个深入心肺之间的吻。
可又哪有人的结婚誓言只是一个吻的?付汀梨在痛快而?窒息的感觉里,有些胡乱地想要用这句话来?反驳孔黎鸢。
而?就在这个时?候。
口腔里的气息缓慢褪去,女人温凉手指轻抚过她的发,一下一下。
她缓缓睁开?眼。
看到有夜色在孔黎鸢眼尾游离,月光粼粼。这一刻孔黎鸢的睫毛垂下,很像一只生着迷离单翼的飞鸟。
让她产生一种她们即将并排陷落空气,彻底飞向自由国度的错觉。
呼吸间隙,她用鼻尖抵住她的鼻尖,
“小梨,你要保管好?我的钥匙。”
她捧住她的脸,天地混沌,银色圈环化?作巨大漩涡。而?她笑,然后对她说?,
“我爱你。”
已经不需要其他,想必这就是她们最真切的一句誓词。
死生契阔,只剩下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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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