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卿柏:“别怕,我会陪你们一起。”
“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我娘。”虞姝挽现在除伤心以外,最迷茫的就是这件事。
该怎么跟说呢。
虞姝挽更怕说了之后,柳昙会承受不住,再气坏了身体就不好了。
林卿柏知道她在想什么,凝着她的眼眸,道:“挽挽,或许姨母比你想象中的更坚强,她和你一样想要知道真相,更想为你爹讨回公道。”
虞姝挽点点头:“我、我都知道,我只是开不了口。”
林卿柏还摸着她的头,大拇指抚着她柔顺的头发,低声道:“你若实在说不出口,我替你去说。”.
虞姝挽眨了下蓄满泪的眼睛,眼前清晰了许多,泪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滑,“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林卿柏弯唇笑了笑:“就是我与三殿下的事会瞒不过我爹娘,到时希望挽挽能够多帮我说几句好话,别让我娘那么生气。”
与三皇子那样的贵人交好,对林老爷而言无疑是危险的,稍不留意就丢了性命。
虞姝挽抹着泪:“表哥帮了我那么多,我当然会为表哥说话。”
林卿柏:“快别哭了,等你眼睛不那么红了,我们再去说。”
虞姝挽连忙点头,低下头抹眼泪。
哭了这么会儿,她的脸蛋、鼻子、眼睛全红了,一时半会儿消不了。
虞姝挽正低头缓着,眼前多了个帕子,抬起头,撞进林卿柏那双温柔地眼眸中。
林卿柏的声音很轻:“擦擦脸。”
虞姝挽接过,才发觉是拧干水的湿帕子,帕子柔软又冰凉,擦在脸上很舒服,先前干在脸上的哭痕被擦净,面部放松了不少。
林卿柏见她的眼睛不那么红了,问:“现在去说吗?”
他做什么都先问一问虞姝挽,唯恐她不愿意了。
虞姝挽知晓他的细心,点头应了一声。
林卿柏拿起桌上的纸信叠好,“走吧,她们应该在前院刚用过膳。”
他回来的时候去了趟前院,看到婢女端着膳食进屋,过了那么久,应该已经吃好了。
在林卿柏看来,这种事情拖不得,越早说越好,若一直往后拖,会发现永远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虞姝挽先前犹豫,就是因为见到柳昙今日的心情不错,不想扰乱了这样的好心情。
现在想想,柳昙大多数时候都心情不错,哪日都不适合说了。
若真挑在心情不好时说出来,本就难受又面临重击,那样更容易出事。
虞姝挽想清了这些,忐忑少了许多,她跟在林卿柏身后,问:“我们该如何说?”
“把信递过去就好。”林卿柏在酒楼的时候就想过无数遍,该如何跟虞姝挽开口说这些,想了许久,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说话。
所有的一切都在信里提到了,若是开口,只怕还说不清楚这么多事。
二人到了前院,正碰见从屋里出来的柳昙和林夫人。
林夫人看到虞姝挽和林卿柏一起来了,心下一喜,刚要说些什么,发现他们的脸色不对劲,到了嘴边的笑收了起来:“怎么了?”
柳昙也发现了,还看出虞姝挽哭了,上前一步握住虞姝挽的手:“刚才哭了?”
林夫人下意识看向林卿柏:“你欺负你表妹了?”
虞姝挽立刻摇头:“没有,表哥没有欺负我。”
林卿柏比她们三人高出许多,此刻低头看着柳昙,道:“姨母,有件事想跟您说。”
那一刻,柳昙想笑却笑不出来,好似预感到他说的不是让人开心的事。
几人进了屋,林卿柏把那封信拿出来放桌上,“这是芸城来的信。”
柳昙眼皮子跳了一下,惶恐地拿起那封信。
林夫人听到芸城二字,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柳昙没有拆开,而是问:“挽挽看过了吗?”
虞姝挽抿了下唇,声音轻的几乎是气音:“看过了。”
柳昙忽然有些怕,手抖着把那封信放下,“我晚点再看,晚点再看。”
“娘,看吧,是好事。”虞姝挽听到自己这么说。
对于现在的她们来说,的确是好事,因为虞喆是被冤枉的,虞家没有得罪人,更不用怕将来会被人追上门迫害。
柳昙几乎是立刻就流了泪,深呼吸了两下,毅然决然的拆开了信。
屋里很安静,能清楚听到纸张的声音,到最后还多了些沉重的呼吸声。
柳昙重重的深呼吸了好几次,林夫人担忧地望着她。
“娘。”虞姝挽轻轻喊了声。
“没事。”柳昙的声音颤得厉害,对林夫人道:“姐姐,你陪陪我吧。”
林夫人颔首,随后对虞姝挽和林卿柏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