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很温暖的词。

    更温暖的是,少爷做派的人,蹲在水龙头前,垂着长长的睫毛,给人洗内裤。

    味很冲。

    冲得叶雾初良心上线了一下,“我可以自己……”

    “不用,不能凉到你。”他的动作称得上温柔,视线也温柔,“我洗一下,很快的。”

    她的良心很快退潮,“那么喜欢?以后都给你洗?”

    李纵抿唇,“嗯。”

    “‘嗯’是什么意思?”

    “洗呀。”他说,“我在你身边的话。”

    叶雾初随手一扔,换下来的牛仔裙挂在李纵的肩膀上,“奖励你一起洗了。”

    直到她消失离开浴室,李纵才抓着她的牛仔裙,猛地吸了一口。

    残余的香水味混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让人意乱情迷。

    “……我的荣幸。”

    洗内裤也分冷冰冰地洗和有温度地洗。

    不是每个人都有运气给女朋友洗内裤的。

    不太得劲,叶雾初沾床就睡。

    李纵洗完澡,她已经睡熟了,抱着小兔子玩偶,耳朵长长的垂在手边,莫名乖巧。

    拿出手机简单拍了一张,塞到隐藏相册。

    ……行为很变态。

    李纵不喜欢在做的时候拍,进行时的记录让他觉得恶心、他不想让叶雾初觉得他在冒犯她,却不反感她拍——被她拍,是情趣的一部分。

    他更喜欢在事后留念、或者干脆没在进行时。李纵喜欢记录她的脸,尤其是睡颜。这时的叶雾初很乖,像没有攻击性的小动物。

    她的下唇因失血微微泛白,可怜兮兮的。

    他凑上去亲了一口,光明正大地亲。

    “晚安,小可怜。”

    ×

    步子跨得很大,一夜之间……从青梅竹马、跨到老夫老妻的地步,还是热恋中的老夫老妻。

    一个多月,叶雾初的指甲长了很多,又到了换美甲的时间。

    图案是李纵选的,某位竹马审美还行,黑红配色的猫眼短甲,看着很酷。

    要慢慢建构,时间很久,他自觉坐到一边等着,干起了给她解腻的活——充当人型支架,放着她上回看的小甜剧。

    旁边有学生模样的男生在等人,穿着校服,戴着眼睛,书卷气很足——叶雾初约的工作室什么都能做。附近有一所学校。

    小男生一眼看到李纵的耳洞,小声地问,“哥哥、打耳洞痛吗?”

    “还好。”李纵回答,“耳垂痛感不强,耳骨比较痛。”

    不止是耳垂,他耳骨上也有一个耳洞。背着叶雾初偷偷打的。

    “……会不会发炎啊?”

    店员答道,“注意卫生就好,实在发炎得很厉害可以过来拆掉。”

    男生还在做心理铺垫,同样学生打扮的女生姗姗来迟,“老师拖堂!你打了吗!还是说等我一起!”

    “……我还在考虑。”

    蓝白相间的校服,是附近高中的学生。

    她又问了一遍类似的问题,店员很耐心地回答。

    叶雾初一直好奇李纵的耳骨钉,“你什么时候打的?”

    “你猜。”

    “不猜。”她捏了捏他的手背,“建议某人直说。”

    耳垂的耳洞是一起打的,十三四岁,也是穿着校服,直奔地下街的精品店。

    那会什么都不太完善,坐着的店长拿着工具,粗暴地来了几下。

    李纵很耐痛,打完耳朵通红,点头说“还可以接受”,轮到叶雾初,才发现他的“可以接受”,和她的,不是一个量级。

    她痛得哭了起来,店长都被吓了一跳。

    打完第二天,学校查仪容仪表,两人因过分明显的耳钉被记过,分别写了检讨,上交班主任。其中,叶雾初多写了五百字——好学生犯错,要重重惩罚,长记性。

    写完检讨的那周,李纵送了她两对耳钉,很土的小碎钻,被她扔到不知道哪个角落。

    面对面,李纵说不出太影响形象的话。

    打耳骨的理由朴素得让人发笑——在她说“做炮友”之后。

    他确定自己非她不可,不能再破防。连夜打了耳骨,用肉体的疼痛转移精神上的折磨——是折磨,他希望她爱他,而不是单纯看上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