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解(四) .(2 / 2)

    她眼中他面色平静,唯眼中熊熊烈火将人吞噬。

    “是避子药。”

    既然已经走到这种局面,他必是早知此为何物,又何须隐瞒。

    此言一出,殿中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贺景珩气极反笑。他看向别处,无奈占据心头,整个人颓丧下来。

    “你就这么不想跟我有孩子?”

    白榆看着他失魂落魄的眼睛,无情地。

    许久,贺景珩都快熬过春去秋来,只听她定定道:

    “不想。”

    她就这样看着他眼中微弱的光黯淡下去。

    他又能拿她怎么办。

    “大监!”

    “在。”

    “把江演弄过来。”

    “是。”

    白榆的手猛地攥紧。

    “我们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我都不在乎。”

    很快,一个绑着手脚的人被侍卫架入殿内,穿过堵在门口的人群,扔在了贺景珩面前。

    江演使劲挪动行动不便的腿脚,呈跪姿在两人跟前。

    “你要做什么?”白榆终于藏不住心急,上前一步,想触碰贺景珩,却头一次,是他躲开了她。

    贺景珩垂头看向江演。

    他在自己面前始终是下者,他卑躬屈膝地服侍讨好自己,他不敢反抗,因为知道无用。可他的背脊是笔直的。

    他拥有自己做梦也不敢梦的年少,他自小便能被她平等地看待,能被她称作朋友,能与她在太医院里拥有独属于两个人的记忆,能让她对着别人数次提及他的名字。

    而贺景珩,在他暗下决心想保护她之时,只能跟随自己的父亲承受污名,被太子和其他尊贵王爷的孩子羞辱,却只能被卑贱的父亲带着,不得不弯下背脊,像条狗一样向施暴者们请求原谅。

    江演永远都比自己更为高贵。

    而此时此刻,他终于在她的脸上看见了慢慢消逝掉的骄傲。在两人的关系中,他终于不再一直是那个求她施舍的人了。

    再看向江演,一想到自己看见这样的她,竟是因为此人,更觉千刀万剐也不足以解恨。眼中的杀意犹如剑刃的银光。

    “把他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