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刚出站,还请您打下双闪灯,我马上到。”
梁欣挂断司机电话,背着包,一手捏紧羽绒服的领子,一手拎起小小的行李箱,顶着寒风快速地跑向了路边的汽车。
换平时她是绝对舍不得打车的,但肖总的话让她很不安,所以她打算借用路上的一个多钟头,心无旁骛的写份漂亮的述职报告。
工作八年,梁欣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愣头青的大专毕业生了。
她知道在资本家面前,每个人的价值都被数据化了,得有成绩才有说话的资格。
可电梯门刚一打开,人还没进公司,她就听到了噩耗。
“整条业务线说裁就裁,真是不给大家留一点活路啊。”
“就是啊,我婆婆昨天还在催我生二胎,这下好了,就连大宝都快养不活了。”
梁欣光听声音就知道站在楼道口说话的人,是负责华南和西北区域的两位经理,公司里有名的八卦王。
她面无表情地捏了捏掌心,继续朝工位走去,心里不由浮现肖副总的话。
该为自己争取的,一定要争取?
办公室里一改往日气氛,头回这般死气沉沉地。放眼望去,所有人都在工位上拿着手机快速地敲击屏幕,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梁欣放下包,借着倒水的工夫,站在茶水间瞄了几眼会议室,那里面跟三司会审似的。还有隔壁老板们的办公室,也都是大门紧闭,明显是逃避的态度。
梁欣微微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公司解散员工,应该要给多少钱?
这些年梁欣也算是见过世面了,直到她听到坐在对面的hr,以人效不达标为理由,提出要与她解除劳动合同时,她才真正见识到资本的恶心。
既然如此,梁欣也改了策略,直接拿出电脑将自己的述职报告打开,把一条条数据摆在了众人面前,以理辩驳。
几个回合后,气氛逐渐升温,又刻意转凉。
“就事论事,我们区域的业绩一直都是超额完成,公司如果以这样的理由要解除合同,我是无法接受的。”梁欣合上电脑,态度十分坚定。
“梁欣,现在是什么行情你也很清楚,集团也很艰难,这条业务线已经连续亏损两年了,这才决定砍掉的。”对面的职业女性,语气缓和,一脸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