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他声音低沉,音量不大,轻描淡写似的。
可是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耗用了他全身的力气,甚至连后槽牙都在跟着使劲。
项水川感到一种高强度有氧过后,身体的由热变冷,汗水蒸发带走了皮肤表面的温度,如果在吹着冷气的空调房里不及时添加衣物,不仅容易生病还有会一种血液凝固的感觉。现在,他的血液被凝固在血管里,每一个细胞却在血液里爆炸,砰的炸开,冲破血管,让血液流遍全身再溯回心脏。破裂的血管慢慢流淌全身,可能经过五脏六腑,可能经过食道咽喉。
他隐隐感到喉咙里传来一丝甜腻的血腥味。
傅泉怡把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他不善言辞更不善欺骗,他的举动告诉她,他似乎从未这么想过。她感到不解,但此时又没有更多的理智去思考破解他的真实想法。
“不是吗?”
“不是,是爱人”。他的声音渐渐减弱,他甚至不知道最后三个字是又被他咽了回去还是说了出来。血腥味儿似乎已经布满了他的口腔,呛的他想咳嗽想落泪。“你先好好休息”,他轻声关上房门。
项水川走到离病房最远的消防楼梯间,没看到他抬手就听到梆地一拳,拳头结实的和墙面贴合。他的拳绷得很紧,一根根血管在手指上关节处凸起。他一直绷着那股劲,手指上还能看到青色血管一凸一凸,像脉搏的跳动。
半晌,他的手垂了下来。墙面掉了点浅层的墙壁,留下了一道红印。
怎么会这样?
他的头压得很低,看不到表情,顺着楼梯趿拉着脚一节一节往下走。砸在墙上那只手逐渐变红,像一小朵绽开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