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移情后前夫后悔了 第20节(2 / 2)

    姜湛看着一旁的头摇摇欲坠的姜知妤,缓缓摇摇头,语气柔和:“阿岁,祈山到了。”

    姜知妤耳畔忽传来声响,一下子便惊醒过来,微微揉了揉倦眼,兴奋地朝窗外张望。

    姜湛笑着道:“怎么今年会想着来了?”

    姜知妤转过身,一本正经地看着姜湛。

    “我就是好奇,再说了六妹妹都来了,我在宫里近来也很是无聊嘛。”

    她辩解得头头是道,实则是她主张想来,姜汐宁这才也随同一道。

    “今年参与秋猎的人甚多,朕倒是想着,既然两个女儿在身旁,倒不如在……”

    “皇上,围场到了。”外头一声尖锐响亮的声音提醒着。

    姜湛清了清嗓子回复了一声,便与姜知妤一齐下了马车,后头皇后也缓缓从另一辆马车上走下,面上很是冷淡,却又挤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朝着姜湛走去。

    “怎么脸色这般不好,”姜湛立刻迎上去,握住薛郁离的手,“手也这般凉,穿的是否太单薄了些?”

    “多谢皇上关心,”薛郁离果断地缩回了手,很是矜持地勉强展笑,“臣妾体寒,身子一向如此,手脚本就比寻常人寒凉一些。”

    姜湛即刻转身,将婢女端着的披风亲自替薛郁离围上,动作很是细致,“秋风起,阿离也要多加留意。”

    薛郁离心中此刻却并未涌上暖意,反而五味杂陈,有些反感,眸深若井。

    不远处,众位皇子公子都骑着马朝着圣驾方向而来。

    许兆元叹了一口气,语气酸溜溜道:“今年的秋猎大概又没什么看头了,往年都是太子拔得头筹,赢得圣上连连赞誉,我们也无法盖过那些皇子的气焰吧。”

    楚修辰语气淡淡:“太子殿下乃人中龙凤,显朝的储君,无论在治国还是骑射上,都是佼佼者。”

    “我前头的意思,之前还是你和我说的呢,你怎么忘了?”

    许兆元意识到有些过激,连忙压低嗓音,“你就不想多猎些猎物,也好向陛下讨个赏赐什么的?”

    楚修辰的眉心微微拧起,顿了顿,“……倒是没有这个意图。比起我,你或许更是渴求些。”

    这话说的颇为让人挫败伤着心了,许兆元微昂起头,很不是滋味地叹了一口气,“我倒是想啊,也没这个实力啊。”

    两人一同下了马,朝着驻扎起的营地走去,秋风刮起两人的衣摆,不过两人都是常年习武的缘故,身姿挺拔颀长,脊背挺直如松。

    此时已热燥尽散,东面的启明星早已高挂于天,阳光也逐渐沉下。随行宫女端上些热饮与茶点到众人跟前。

    姜知妤与众位女眷早已安排好席位入座。其余女眷无不端庄矜持,大抵只有她仍旧那般焦急,眼眸在人流如织的男子中寻流转寻找着。

    “阿姊,”姜汐宁正想提起一块糕饼来,便见姜知妤正左顾右盼,蹙眉道:“你是在找什么人吗?”

    “是在找,许统领吗?”

    姜知妤转过头看向姜汐宁,迟疑了一瞬,故作镇定地摇摇头,“我就是随便看看。”

    她眼神无意一瞥,竟又是看见温嬷嬷正默默注视着自己,仿佛一束暖光打在她身上,总有些别扭难受着。

    更让她坚定了心底的想法。

    正式围猎在明日辰时开始,众人用过晚膳后大多数整顿一番便到营帐中休息。

    姜知妤特地披上月白色的云烟披风,伴着猎猎的秋风独自在营帐中走着。

    她大概是明晰了宫人口中得知了各个王公贵子们所驻扎的地方,并不准备带上婢女,一人打着小小灯笼穿梭着。

    她的步子很是轻,并未发出太大声响,却觉察到身后似乎有脚步在向她逼近。

    很是熟悉。

    姜知妤屏住了呼吸,脚步稍微加快,手中的灯笼与月光相融,光晕落在脚下的草地上,如洗如洒。

    她立即换了方向,朝着一旁僻静之处走去,纤瘦的影子与摇曳的月光交融在一起,垂眸只间身后长影逼近。

    不由得捏紧了灯柄。

    虽说她特意朝着背离营地方向走去,但遥遥望去仍旧可以看见主营周遭的外沿燃着的熊熊火焰,再则不时还有侍卫在四周巡视。

    若是当真有何不测,她大可以开口呼救,再不济,她今夜也带了物件防身。

    她并非胆子甚小之人,向来如此。

    风将树丛的一片枯叶卷到她的脚下,姜知妤顿足,眸间满是镇定之色,

    只见身后之人也愣了一下,手往跟前缩了缩,手上提着的灯笼也在萧瑟的晚风中摇曳烛火。

    是温降香。

    姜知妤并未对温嬷嬷有过面对面的交集,平日里也不过是在姜汐宁身旁时,才略微有所照面。再者她是翠藻殿的宫人,也不会与自己的衣食住行有所牵扯。

    “温嬷嬷,”姜知妤将遮在头顶的披风帽子摘下,手中的镯子随着手的摆动微微晃了一下,“如今早已入夜,你怎么会在这里,又为何会跟着本公主?”

    她身为公主,平日里也是有宫人记录她的日常起居,除了她不想让人得知的举动,其余在宫中皆显露无疑,也无心去过于遮掩。

    可温降香只不过是宫里人微言轻的乳母,哪怕在公主跟前,也不至于有这般的能耐,不自量力想着不该她本职的事情。

    姜知妤得知她不能开口,本就只是将话说与她听,如若她当真是某些人想暗中窥视的眼线,也不该如此招摇与显眼。

    温降香朝着她行礼示意,随后便不敢将头抬起,似乎供认不讳,知道自己行径很是可疑。

    她不过四十出头的年岁,却也是人老珠黄,鬓角泛起斑斑银丝,随着风稍显得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