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出现这等蝇营狗苟之辈,恐会酿出更大的问题,危及边境安稳。
“非本王危言耸听,治军再严,也无法控制所有人的心,趋利者无论处于各种境地,都能扣点东西出来满足其私欲。”
楚琰倏尔长叹。
西北地域辽阔,又有敌国虎视眈眈,管制难度本就大,他乃三军统帅,西北的王,所涉之事并非仅限于军中。
若仅凭他一人即便不吃不喝也不可能做得过来,还得将事情细化,分到下属手中,各司其职,共同撑起西北一片天。
然水至清则无鱼,驱人办事不可能一点甜头都不给,小打小闹他即便知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都可松缓。
“道理都懂,把控起来却不容易,有些人吃到甜头只会变得越发贪,欲壑难填,此番正好借此机会肃清一批失去良知与底线的人,给那些真正办事之人多点向上的机会。”
楚琰端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苏云轴旁听只觉得热血沸腾,当即学着楚琰模样端起酒碗猛灌下肚,烈酒烧喉,根本不是他所能承受范围,直接被呛住咳嗽起来。
“呵,没用还逞强,不要命了?”
楚琰忙给他递茶,给他拍了拍后背,嘴上也没闲着,对苏云轴好一阵嫌弃。
约摸未初时分,楚琰与苏云轴才谈妥事情起身离开。
他在路上并未多停留,买了点心、酱肘子就直接回王府。
明远院中,赵锦芊午睡未醒,院中下人做事皆轻手轻脚,生怕扰了王妃好梦。
彩珍彩珠守在门口打瞌睡,主子有需要也能及时进去伺候。
大家伙都谨守规矩,只有新来的狗崽崽满院窜,偶尔叫唤两声,被负责照料的丫鬟抱走了。
楚琰回到院子,随口询问两句,便将买回来的东西递给彩珍,推门而入,轻手轻脚往里屋床榻方向走。
床榻紫色床帐垂落,影影绰绰遮挡住内里赵锦芊窈窕的身姿,她乌黑的长发半铺在枕头上,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楚琰没出声,解开外衣,也小心翼翼躺到床上,打算午歇半个时辰。
“嗯,王爷?”
他刚躺下,身躯挪动,睡在里面的人儿受到惊扰悠悠转醒,脑子尚未清醒,话已问出口。
“嗯,可是我动作太大把你吵醒了?无事,继续睡吧!”
楚琰明知故问,顺势将人揽怀中,轻轻拍了拍赵锦芊后背,她便又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夫妻俩都睡得格外踏实,竟是比预计时间多睡了半个时辰,醒来已到申时。
赵锦芊想起床,楚琰没让,夫妻俩又腻歪了一刻钟,直到彩珍敲响房门,说楚长丰有急事回禀,楚琰怕耽误正事,才不情不愿起身,迅速披上外衣。
“芊芊若是还觉得累,便多睡一会儿,晚些恐还有得累。”
楚琰最后那一眼意味深长,使得赵锦芊混沌的脑子瞬间变得清明,娇嗔道:“楚副将还等着您说正事,您竟还有心思说浑话,赶紧去吧,莫要耽误正事才好。”
言罢,赵锦芊翻了个身,面朝里,背朝外,不再理会楚琰。
楚琰见状只是笑笑,直接出屋子。
明远院外,楚长丰满脸焦急神色,不住朝里面张望。
通常休沐日他都是自己在外院,若非有紧急军情,他都不可能过来打扰王爷。
“王爷,出大事了。”
“城郊那边传来消息,蒙国约摸一百骑兵在呼伦那边嚣张地转了一圈,抢了村子里一些东西,无百姓伤亡,随后被弟兄们赶走了。”
蒙国侵扰本不是什么特别之事,但楚长丰特意提及,当是还有下文,楚琰凝眉未吭声,示意楚长丰继续说下去。
“据王将军消息,此番蒙国侵扰更像是一种试探,派出的人马与以往有明显不同,警惕防守以及作战皆有一定章法,双方交手,对方也只是草草应对,不恋战,也不留恋抢到得东西,走得十分干脆,不像他们以往的作风,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得不引起重视。”
“另,我军埋在西州的探子秘密传回消息,西州二皇子集结十万人马屯聚在祁山对面的楚山城中,二皇子好战,恐怕来者不善。”
西北毗邻西州国与蒙国,向来是兵家重地,国之大门,不容有失。
仅是西州,楚琰还不放在眼里,但若是他们与蒙国联合发兵攻打,腹背受敌,楚琰和西北军再厉害,恐怕也得出大血。
“命人持续跟进,半刻钟后,你随本王出城。”
主仆俩就这么站在明远院门口将事情谈完,随即楚长丰领命离开,楚琰也转身回正屋。
他神色凝重,一见到赵锦芊便直言道:“蒙国与西州有异动,安定几年的边境怕是要生战事了,府上事宜往后要劳芊芊多费心。”
作者有话说:
我真是栓q,昨天刚说要双更,23年第一天到底还是中招了,又咳又晕就算了,为什么还会腰酸背疼,好离谱,计划可能要后推几天,我尽量(18章修改了一点点关于男主与苏云轴交情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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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忧心
◎西州攻打肃县,迎来首胜◎
“怎么回事?”